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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闻因绕开郡主府门口的大火,在叶文昭指引下直奔怀云苑,适逢林阡从昏迷中清醒,正在吟儿的帮助下吃东西,吟儿泪光点点、小心翼翼问:“这饭菜,可有贵阳菜系的风味?”林阡回神,点了点头:“原是她亲手做的?”吟儿这才松了口气:“叶文暻的尸体被人发现了,云烟姐姐出去主持局面,说是要迎候韩侂胄和丘崈前来。”

闻因见他二人亲密如昨,顿时也放下心来,步步移近,道出观点:“林阡哥哥,盟主,我适才想到一个关键,‘战狼’有无可能不在丘崈麾下,而藏身于韩侂胄拥趸之中?”

“你的意气地冷笑,叶文暻分明是想看林阡的惊慌失措,这场验尸戏就跟昨晚的打斗戏一样,是叶文暻想给林阡点颜色瞧瞧!叶文暻很可能是想昨晚就出面成为恩人也好羞辱林阡一番的,谁料晕了一天一夜他愿望落空了,林阡从一而终都立身堂正,身为恩人的还偏偏是云烟,“叶小人,送你一句,修身以为弓,矫思以为矢,立义以为的,奠而后发,发必中矣。”

叶文暻一笑,不置可否:“乱飞,盟主赠话,你记下来。”

“是。”殷乱飞为了妹妹殷柔,自然不敢出言顶撞,却也为主人感到心酸。

是的,叶文暻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清醒时,殷乱飞曾不解地问:“如此凶险,为何大人不与郡主商量?”

“我也只是出于私心,想看她是否会为我掉一滴眼泪罢了……”叶文暻长叹。

“本该守护在丈夫身边的一天一夜,郡主她却守在另一个男人身边。”殷乱飞郁闷极了,虽然也理解林阡在生死关头,可他因此一直没有机会告诉郡主“大人还没死”。

“或许对于郡主来说,本该守护在丈夫身边,为何要去守另一个男人呢。”叶文暻苦笑,“待我再养精蓄锐片刻,出去揭穿真相,也好不教她一人面对。”

“大人,再多休息几日吧。大夫叮嘱了,伤得太重,若是休养不好,只怕,只怕……”殷乱飞眼中闪着泪花,他做江湖混混时虽然暴戾阴冷,追随叶文暻之后却是忠心耿耿。

“就当是我欠了郡主的……”叶文暻面露一丝真实的惆怅,“若此生当真死于林阡刀下,也是理所应该……”

郡主府命案,结束在开始的一瞬,夜色中来去匆匆。

不知是否要叹林阡命好,他此番来到临安睡了几觉,先给了朝堂硬气不说,还借着掀天匿地阵把战狼筛到了最后的六个人里,又因为云烟和叶文暻镇压和挫败金人阴谋,使盟军从头到尾就没遭受什么声誉损失。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自昨晚谈判结束后,仆散揆本来就只能暗处看戏,再被龙镜湖闹一出暗箭伤人,使团更加不能光明正大。本来已经足够难堪,谁想会计谋戳穿沦为凶手,真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只能够灰头土脸准备离开。面对丘崈之时,仆散揆表面笑里藏刀,实际上任对方再送多少礼,他也断然不会再说言和的事了:“丘大人,条件不变。若不答应,战场上见。”

廿五早晨,林阡伤势大好,便与吟儿离开郡主府,回到了西湖边的红袄寨据点。这据点虽然也是个茶坊,却明显没有别家火热,才刚坐定,隔壁的茶贩们关于阡吟的传奇故事便传入了本尊的耳中。不过,与现实矛盾之处还是听得阡吟一脸尴尬。“不对不对,这里盟主应该往后退了几步的!”“怎么可能,后退做什么?杀了盟王吗!”“你听的哪个版本?”“你又是哪个版本!”

“唉,别吵啊!别惹乱子啊……”听到那老板慌张的拉架,“你们忘啦,十年前吧,就在这西湖边上的颜家,他们大少爷就是因为在茶坊里和人口角,打得人重伤从而被从官军除名,不然他怎么也是平步青云啊。可惜了,自己失踪还连累家道中落,一家子经不起被指指点点全都搬到不知何处。”

“……”林阡原还微红的脸忽然变得惨白。

那,应该是旧转魄,完颜丰枭吧,是故意打人才好去当细作,放弃了一切却从不言悔。想不到,还能在这里寻到他的根。

“去看看吧。颜家的老宅?”吟儿轻声试探,猜到一二。

那地方小部分早已荒芜,大部分则变卖成了旁人家,“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

“那快点上主菜……”吟儿尴尬地说,她不能光看着他们三个喝酒啊。

“昨日龙镜湖暗箭伤人,众人一时间难以应变,幸好第一轮暗器是毕大哥所挡,三弟敬毕大哥一杯!”

“前夜谈判,韩丞相受辱之时,昨日金军暗算,在我临危之际,全都是三弟挺身而出,我也敬二弟一杯!”

“二弟明察秋毫,三弟行端坐正,才使军民之心不乱,毕某感激不尽,敬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