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伍自言自语地说。
唐伯龙气恼地吼：“快找找垃圾送哪儿去了！”
“哎哎，请让一让。”
“你们站在这儿做啥？”
他们的身后传来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
唐伍和唐伯龙连忙转过头。
一个看着有五十多岁的女人正斜眼看着他们俩。
那眼神里带着鄙夷。
仿佛在说：都这把年纪了还杵在这儿偷偷摸摸……搞三角恋？
唐伍确定她是在和他们说话。
便示意唐伯龙，俩人朝旁边让了两步。
唐伍的眼睛瞅到她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
“你手里是啥？”
“哎哟，你这人说话可真逗，垃圾袋不装垃圾装啥？”
“大嫂，你这些垃圾是从哪儿收来的？”
护工见了也连忙问：“大姐，这楼层一直是你在做清洁对不？”
“是呀，怎么了？”
女人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一步。
就像是害怕护工抢了她饭碗似的戒备。
“我们是来找东西的，前两天这儿的垃圾也是你来收走的？”
“是呀，全都在这儿，怎么了？”
女人的语气很不好。
每天和垃圾打交道本身就很烦了，要不是为了吃口饭，谁干这个呀。
这些人怎么还一个劲儿地提醒她“垃圾垃圾”的？
“大嫂，你说全都在这儿，意思是……”
“怎么？追问我考勤来了？”
女人彻底恼怒了！
她把手中的大垃圾袋往地上一放，双手叉腰。
“怎么地？我前两天儿媳妇要孕检，我向院里请假陪儿媳妇去检查不行吗？”
“那这里的垃圾……”
唐伍有些小兴奋起来。
“我这楼层没有人给我替班，这个地儿平时没有垃圾，我几乎都是几天来清洁一次垃圾桶，我今天才来清洁怎么了？”
“不不不，大嫂大嫂，你做得对！”
唐伍恨不得当场就感谢她。
“大妹子，这个人疯了吧？”女人问护工。
这个男人看他穿得挺体面，也不嫌脏来问垃圾的下落。
不光在这儿说些她听不懂的问题，还忽阴忽晴的。
“大姐，这位大哥是我护理的68床的病人的家属，病人把贵重物品藏在护垫儿里了。”
护工一脸难为情地解释着。
“啥？贵重物品藏在护垫里？”女人惊讶了。
她连忙把垃圾袋的口展开：“这三四天的垃圾都在这儿了，你们自己找吧。”
临了，她还加一句：“我说没多少吧？”
以证明她几天来清理一次这拐角处的垃圾桶，不是偷懒。
的确是没有多少垃圾可收拾。
唐伍二话不说，弯下腰去丝毫不顾脏地翻。
唐伯龙也迫不及待地伸手去垃圾袋里抓。
“哎哎你们这俩人……好歹慢点儿呀，我有一次性手套！”
“谢谢大嫂！不用了，我也是农家出身。”唐伍边找边说。
“哎呀，看你俩穿得跟个大老板似的，真没想到这么不嫌脏。”
女人站在一旁，口中直叨叨着。
护工往地上铺上一个大号垃圾袋，拉开正在分拣垃圾的唐伍和唐伯龙。
“大哥，我来吧。”
她把袋里的垃圾往她铺的垃圾袋上一倒，全倒出来了。
“两位大哥，这样比较好找。”她示范着。
一边说、一边把查找过的垃圾再放进垃圾袋里。
“还是大妹子有办法。”
唐伍感激地一起蹲下分拣。
女人看着他们两个大男人丝毫不嫌脏地在翻垃圾，无奈地摇摇头。
唐伯龙的更是一个膝盖跪在地上找。
突然，他拎起一片白色的东西大叫：“是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