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泉发出声悲叹，不知是跟暗中的人开口，还是在自言自语，“都是长生途中的同路人，何苦至此？”
没有人回应他。
但天色越来越暗，使得杭城彻彻底底进入黑夜。
钱鸣岐咬牙切齿，狠狠砸了下船艄，悲愤地说道：“他们怎么能这样？
您对他们已经没有威胁了，却还苦苦相逼！”
宁川抬眸望向陈清泉。
陈清泉和宁川对视了眼，而后拱手说道：“师父，弟子去去就回。”
宁川这次拒绝了陈清泉的请求，语气复杂地说道：“三只欲摘桃子的小鬼而已，为师替你扫清障碍，剩下的时间你就陪在为师身边吧。”
陈清泉一愣，眼眶润湿。
师父说话的语气，没了小时候的严厉苛刻，多了几分柔和。
这曾是陈清泉所渴望的事情，没想到现在才快让他如愿以偿。
不过归根到底，仍旧如愿。
夫复何求？
陈清泉跪坐在宁川对面，点点头后额头贴地，哽咽道：“好，一切听师父所言。”
三道强横的气息从远处掠来，期间有几位神境看不下去，挺身而出拦下其中一人，他们现在不希望老神仙再经历大战。
虽同是神境，陈清泉却值得他们敬佩。
当然。
这三位强者也不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就将普通神境扔到一边去，没有伤及性命。
自此之后，三位强者一路疾行，再无阻挡。
“我不答应！”
一位宗师站出来。
在神境强者面前，他渺小得如同一只蝼蚁，但在大义面前他不容许这个老怪伤害老神仙。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一位位慕名而来的宗师挺身而出，挡住三人的脚步。
一位老怪蹙眉，之前他不伤及那些神境的性命是因为每位神境的背后都有不弱的宗派势力，他们不想结仇过多罢了。
可这些宗师是怎么回事？
螳臂当车？
不自量力！
“让开，本座可饶你一命。”
老怪开口。
那名年轻宗师面色不改，如疾风劲草般屹立在老怪面前，他没有开口说话，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这让老怪心神复杂，可为了陈清泉身上的秘密，他必须要动手！
“你们在，藐视本尊？”
老怪不悦。
那名宗师点头，一字一句道：“趁人之危，令人不齿！”
老怪哈哈大笑。
“好一位年轻宗师，依我看来你将来未必不能与我等并肩。
然，本座一生行事，何须向尔等解释？”
这句话说完，老怪身上气势迸发，而后抬手便要拍死这名宗师。
年轻宗师脸色微变，却不曾后退半步。
这时。
一阵风吹来，让老怪一愣。
众人耳畔响起老神仙的话，“尔等让路，我不惧他。”
年轻宗师犹豫片刻，内心历经挣扎之后默默让开道路，只不过攥紧的拳头始终没有松开。
他盯着老怪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有少部分人能够看见，三道几乎融入黑暗的身影，正矗立在西子湖心上空。
他们宛若一尊尊神明，俯瞰着脚底人世间的潮起潮落。
三位神境巅峰齐聚，大战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