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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给我摸一下你名次上升五...)(1 / 2)

“啊,走。”阮芋回过神,手指攥了攥桌上笔记本,哗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人绕到椅背后,她忽然问:“刚才话筒关了没?”

萧樾也站起来,低缓的嗓音混杂一丝笑意:“没关的话,我们现在说话的声音已经传遍全校。”

阮芋这才想起她前不久确实做过关话筒的动作。

脑子像被一层温和又浓密的云雾裹住了,转速缓慢,思绪也很不连贯。

以至于背着书包往门口走的时候,好像听见萧樾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她回过头,见他神情散漫站在身后,单手松松握着书包肩带,不像说过话的样子,于是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就这么直愣愣地走出了播音室。

门外依旧守着许多人,吵吵嚷嚷好似菜市场。

站长告诉阮芋,刚才关老师来过了,夸他们采访内容写的好,广播效果也很棒,她从教师宿舍走过来,一路上碰到不少站在原地认真听广播的同学,还有人一边听一边捧着笔记本做摘抄呢。

阮芋的手臂不知被谁挽住,走神间,身子已经被对方拉出去好几米远。

原本跟在她身后走出来的萧樾,此时也被人潮裹挟着,往与她相反的另一边去了。

她满脸写着八卦,狐狸似的微眯着眼睛对阮芋说:

“别人听不听得出来我不知道,但我听得挺带劲,你们之间肯定有猫腻。”

阮芋杏眸微微放大:“没有的事……我们就是普通同学,之前就认识,所以聊起来比较放松。”

赵萱柔:“有件事情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上周我不是给你发消息说站长让我来采访萧樾吗?结果你猜怎么着,站长他先通知了我们再通知受访者,结果被人家一口回绝了。”

赵萱柔:“你猜他怎么说的?他说就是因为采访他的是你他才同意来的,如果要换采访员,那就把他一起换了。”

除了上面那番话,萧樾还问站长,新的采访员来竞赛班做过调研吗?采访稿是她写的吗?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只享受别人的服务,最后出现在话筒前出个风头,那这样的临时顶替行为,他不能接受。

阮芋尴尬地扯了扯唇角,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赵萱柔看出她为难,也没有非要逼问出一个结果。

“一起吃饭吧?”赵萱柔边拉着阮芋,边招呼广播站的其他伙伴,“今天人多,正好聚个餐。”

听见这话,阮芋蓦地想起刚才在播音室里,低低飘过耳畔的那句“要不要一起吃饭”。

身边聚过来的人越发多了,阮芋被拉着、推着往东侧楼道口的方向走。

围在萧樾身边的更是人山人海。劳动和国庆也来了,他肯定是要跟他们去吃饭的。

他侧对着她这边,身形轮廓挺拔又流畅,像高山峻崖飒踏不羁。他正垂眼和兄弟们说话,想必没心思顾到她这边。

阮芋转身随同事们走下楼道。

一边下楼梯,她一边后知后觉地想——

刚才就应该问清楚他有没有说那句话。

她似乎,还挺想和他一起吃饭的。

怎么说也搭档合作了一档节目,并肩忙活了一周多,节目一结束就这样分开,总感觉有点……

不明不白。

-

期中考后悠闲的日子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月。

今年春节早,秋学期相应的也短,学生们似乎刚从期中考的打击中养肥胆子,转头就被期末考威胁得瑟瑟发抖。

自从和萧樾在广播站播音室门口不明不白地“分手”,此后一整个月,阮芋见到他的次数加起来不超过五次。

一中的传统虽然是竞赛高考两手抓,竞赛生也要按部就班完成日常学习任务,但是这个规定对已经入选省队的竞赛生有所放宽。

备战国赛阶段,省队选手们可以一天只上半天课,可以不交作业,晚自习时间更可以随心所欲地安排。但是单元考和大考不能落下,如果考出来的成绩下滑太多,自由安排学习时间的权利就会被收回。

阮芋瞧萧樾安排的确实很自由。

直到期末考前,她每次经过9班,十有八|九他座位都是空的。

期末考成绩也显示出来,他这段时间就是没有好好读书。

排名从年级第一掉到了年级第八。

掉了七名。

真可怕,退步幅度是他原来位次的整整七倍。

讲评日早晨,也就是出成绩的时候,阮芋倒是见到他了。

大课间时间,近百名学生聚集在二楼走廊,等待百名榜张贴上去。

阮芋是热情围观群众之一,而萧樾则是翘了两节课才来上学,碰巧路过此处的不法分子。

瞅见阮芋漂亮的后脑勺,他挺自然地伸手摸了下。

阮芋捂着头抬眼瞪他,半张脸映着斜照进走廊的阳光,像打了暖橘色腮红,小巧莹润的耳垂微微透过光,竟也是暖橘色的。

“打我一下,你的名次降低十位。”阮芋没好气地说。

萧樾无所谓。

顺便再欠了吧唧地伸手碰了下她发尾。

他这叫摸,不叫打。

顺嘴还她一句:

“给我摸一下,你名次上升五十位。”

说完才发觉好像有点不对劲。

所幸周围没有人听到。

萧樾拿手背掩了掩唇,偏头轻咳了一声。

可是阮芋听到了。

她的脊背整个僵硬住,想装作没听见,所以傻站着没理他。

耳后和脖颈有源源不断的热意漫上来,阮芋抬手摸了摸,似乎想用微凉的指尖把那股热意按下去。

百名榜张贴出来,看到萧樾的名次,阮芋用余光瞄他表情。

他神色淡淡的,侧颜线条锋利,鼻梁高挺笔直,再往下点,连人中的形状也深刻好看,唇形偏薄,微微抿起的时候,整张脸都显得冷漠薄情。

但他现在状态很放松,半个身子笼罩在晨光里,有暖金色的光纤维在他乌黑的发顶跳跃,冷白色的肌肤似乎也被描了一层暖色的绒边,像朝阳跃出山脊那一刻被第一缕日光包围的白杨树,干净、挺拔、明媚,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灿烂而耀眼的少年朝气。

阮芋不经意发现,周围很多女同学停在这儿不是在看百名榜,而是在看萧樾。

眼睛里清楚明白地写着仰慕。

还有想要靠近。

萧樾在这时突然低声说:

“你之前问我觉得你能不能冲上年级中游。”

阮芋:“怎么了吗?”

萧樾淡然地挑了挑眉,视线指了指眼前硕大喜庆的红榜:

“阮芋同学,目光放远一些,试试冲这个榜吧。”

他语气很平静,简简单单的陈述,听不出过心不过心。

阮芋听完,心脏却倏地狂跳起来,比以往每次心律失常都要剧烈。

不知道她理解的有没有问题。

结合他之前和她一起做广播节目时说的那些暧昧不明的话。

总感觉话里话外的潜台词似乎是——

站到我身边来吧,阮芋同学。

上课铃在这时响起,阮芋匆忙收回思绪,转身便往楼上走。

爬了几步台阶,突然又停下来,对身后优哉游哉的萧大爷说:

“试试就试试。”

她反射弧太长,萧樾一瞬似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旋即又被她劈头盖脸甩了句:

“退步了七倍的人还好意思在那儿慢慢走?”

不等萧樾反应,阮芋就转过楼梯,跑进了走廊。

今年的最后一次相见,在这里画上句号。

-

医院的假期短,理论上春节放七天,实际上假期需要强制轮班,算下来阮济明只有三天假期,勉强够回一趟老家,坐下来陪老丈人喝一壶,喝完差不多就得收拾收拾回去上班。

阮芋和母亲在一中寒假开始的第一天便先行回了老家。

w省西北部的桃县,春节气息比宁城这座大城市浓郁得多。阮芋和妈妈在市区的家里休憩了一天,又驱车赶到附近乡镇,陪在老人家身边过年。

关晓荷的爷爷奶奶和阮芋的爷爷奶奶也是邻居,两个小姑娘自从见到面就黏在一块,连体婴似的,走哪都不分离。

除夕夜这天,关晓荷吃过自家年夜饭,又眼巴巴跑来阮家蹭了半顿。

大人们收拾完餐桌,聚在大厅里搓麻将。他们今晚倒是没喝多少酒,因为深夜时分要拜祭各路神仙,再晚点还要赶往附近的寺庙抢一注头香,求一年风调雨顺。

阮芋和关晓荷歪在楼上房间的沙发里看电视。

阮芋书桌上摆满了学习用品,关晓荷总要揶揄她:“这么用功,回来估计能考上T大,吓死谢舟然那帮小子们。”

阮芋看着她:“我爸妈都打算留在那边发展了,尤其是我妈,这半年生意做得特别好,开了两家新店,我以后估计也会考那边的大学。”

“我知道啦。”关晓荷早有预料,“谢舟然前段时间不也搬去安城了,就他那狗屁倒灶的成绩,还和我说要考985什么的。”

阮芋:“笑死。”

关晓荷:“你最近都不和他联系啊?他说给你发消息你都不回。”阮芋:“我很忙的。再说了,他整天给我发一些蠢图,理他干嘛。”

关晓荷笑:“人家跟在你屁股后面当小弟那么多年,任劳任怨的,你就这待遇?”

阮芋:“我小弟多了去了。”

关晓荷经常觉得阮芋这人对男孩子心很冷,男女之间区别待遇,男生就活该当小弟,只有人家捧她的份儿,她从来都是爱答不理。

相反,阮芋对女孩子就非常热情周到,消息能秒回都秒回,说话的语气也温柔和善,时不时再卖个萌讨人喜欢。关晓荷和谢舟然都是她发小,她平常就只搭理关晓荷,怎么看谢舟然怎么不顺眼。

这会儿,关晓荷让她给从前那群小弟发春节祝福,阮芋倚着沙发懒懒散散说:

“我不,他们会自己来找我的。”

时间愈晚,窗外的烟花爆竹声愈发频繁。

阮芋堵着一边耳朵看电视剧,一集播完插入待播剧的广告,男主角是最近省内红透半片天的顶流帅哥,也是关晓荷近期的心头好之一。

“你有没有觉得他的眼睛,和萧樾长得有点像?”

关晓荷突然冒出一句,“都有点桃花眼的感觉。”

阮芋:“哪像了?萧樾的眼皮比他窄,眼尾再长些,看起来比他酷多了。”

关晓荷:……

阮芋有些尴尬:“我这叫做实事求是。”

“我说你什么了?其实我也觉得萧樾比他帅点。”关晓荷忍着笑,“除夕佳节,你要不要慰问一下萧大帅哥?我有点想知道他今晚吃的什么。”

阮芋:“还能吃什么,年夜饭不都那样嘛。”

一边说,她一边捞起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刚点开萧樾的头像,身旁的关晓荷突然飞扑过来,双手钳住她肩膀。

关晓荷:“你干什么?”

阮芋一脸懵:“不是你让我慰问一下他吗?”

关晓荷笑成一团:“是谁说绝不主动找男生,他们自己会来找你的?”

阮芋:……

关晓荷很激动:“活久见呀,没想到我芋姐也有对男生动心的一天。”

“才没有的事!”阮芋一字一顿说,户外的鞭炮声搅得她心率失衡,“我打算群发祝福消息来着。”

“那你点他头像干嘛?”

“我不小心点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