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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山庄1(老婆我们夫妻联手……...)(1 / 2)

百年难遇的大雪几乎淹没了整座山,从山顶向下望去,整片山区苍茫无边,小小一隅山头,宛如一座被雪海围囿的孤岛。

孤岛之上伫立着一座欧式山庄,此时门扉紧闭,窗户中透出摇曳的灯火,是千米之内唯一有活气的地方。

然而此时,山庄中的气氛却阴森诡谲异常,甚至比室外天寒地冻的雪天更为阴冷。

M公国的国王在一个小时前于此山庄暴毙身亡。

山庄被大雪四面封锁,无法出入,嫌疑人锁定在因一场私人宴会聚集在山庄中的六位贵族与宾客之中。

国王无子,拥有第一继承权的亲王此时端坐在宴会厅主位上,单手把玩着桌面上的高脚杯,深红液体折射吊灯光芒,宛如一块妖冶的水晶坠入酒中。

男人垂眸,矜贵而淡漠的视线落入红酒中。他沉思片刻,不动声色地靠近坐在他身侧的女人,用旁人无法听到的气音低声说:

“免谈。”阮芋没有半分犹豫,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再多说一个字我就举报你。”

萧樾眼底闪过一丝讪讪,很快坐回原位,面色如常,淡定地举起酒杯浅浅啄饮一口,眼角眉梢全是睥睨众生的贵族范儿,入戏很深的模样。

阮芋不可能再被这家伙哄骗第二次。

他们节假日六人组虽然是第一次聚在一起玩剧本杀,但是在高中毕业之前,他们也曾在课余时间组团玩过其他简易一些的策略类小游戏,比如谁是卧底,比如狼人杀……

阮芋永远忘不了高二上学期期中考结束当晚的晚自习,他们六个人围坐在操场草坪上玩狼人杀的情形。

每场大考的最后一天,经历了备考月摧残的学生们将在考试结束后拥有一整晚的放纵时间。名义上还是叫晚自习,要去教室报道,但是德育处不派人巡课,班主任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大部分学生习惯背着书包去教室坐几分钟,然后便大喇喇地溜走,趁着这难得的闲适时光在学校里明目张胆地乱逛。

操场成了人气最高的景点,学生们坐成一圈一圈,偷偷点外卖互相分享,一边吃一边玩桌游,阮芋他们这一群十来人就玩狼人杀。

那一片草地茂盛厚实,枯枝败叶也不多,但萧樾还是很自觉地把身上的秋季校服脱下来,垫在阮芋将要坐下的地方。

围观群众看破不说破,劳动和国庆起哄的心思蠢蠢欲动,却在萧樾漠然扫过来的一记眼刀中乖巧地变身鹌鹑。

阮芋看一眼自己的牌面,随后暗戳戳地打量周围众人的神情,这就开始观察分析了。

视线落到萧樾脸上,他朝她淡定地眨了一下眼,一如往常,看不出任何情绪。

第一轮猎杀按部就班地过去,一名阮芋并不熟悉的9班男生被狼人杀死,遗言毫无信息量,第一轮发言也都是些无关紧要之词,关键人物都还死死捂着自己的身份,大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投了个人做警长。

阮芋有特殊身份,所以她主动参与了警长竞选,但她暂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本以为获得警徽的概率不大,没想到经过投票,警徽莫名其妙地到了她的手上。阮芋很久没玩这个游戏了,一时有些看不清局势。她习惯性地瞄向身旁的少年,就像每次遇到不会做的难题那样,从他的眼睛里寻找答案成了她的本能之一。

萧樾凑近她,语气温和:“怎么了?”

阮芋自然不会破坏游戏平衡,她并没有向萧樾求助,只是小小声地抱怨了句:“好懵哦。”

萧樾:“刚开始都这样,多听几轮发言就清晰多了。”

上帝示意他俩不要窃窃私语,阮芋这会儿还觉得上帝多管闲事,他们又没有说什么和线索有关的东西。

最近一段时间,阮芋看萧樾的时候,眼睛都会自动为他蒙上一层温柔的粉色滤镜。

他俩的关系前所未有的好,很久没有吵架拌嘴了。虽然萧樾忙于竞赛,很少在教学楼露面,但只要他有时间,一定会陪阮芋学习吃饭,百忙中抽空也要教她做题,尤其是今天中午,阮芋一时嘴馋想吃奥尔良鸡翅,萧樾陪她一起去窗口点单,发现奥尔良鸡翅在一分钟前卖完了,剩下的只有脆皮口味的。阮芋有点沮丧,心想那就不吃了吧,转头就看见萧樾不知道怎么从一大群买完单等上菜的学生中找到奥尔良鸡翅的买家,厚着脸皮硬是从人家那儿给她换了一份出来,搞得阮芋都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心情好像攀升的彩色泡泡,浮在半空中,开心得无法言喻。

在美好情绪的加持下,下午的理综,阮芋得心应手,这份开心便加枝添叶地持续到了现在,游戏进程中,她时而走神,垂眸看见身旁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搭放在盘坐的腿上,食指漫无规律地轻敲膝盖,她便觉得这画面千载难逢的好看,他身上每一个线条和角度都是千载难逢的合她眼缘。

几分钟前,国庆刚跳了预言家,给许帆和乔羽真发了金水,同时凭他的直觉踩了一脚一直在眉来眼去的阮芋和萧樾。

阮芋莫名被套了个“民及民以下”的标签,当时并没有太大感觉,只当国庆在瞎推理,他若真是预言家,下一轮验一验便知道了。

这一切平静直到萧樾开始他的发言。

姓萧的不愧是干大事的人,张口便悍跳预言家,和这一轮刚自证身份的国庆当面锣对面鼓地刚了起来。

表明自己身份之后,他第一个给阮芋发了金水,证明她是民及民以上。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阮芋接连被cue,心脏正砰砰眺,却见萧樾忽然侧过头,笔直望着她的眼睛,视线干净、坦诚,又带着几丝迫切,原本搁在膝上的手忽然落到地上,手掌轻撑着草地,上半身以微不可查的角度微微倾向阮芋,沉声说:

她脸有些红,不太自在地向后缩了缩。还没轮到她发言,所以她不能说话,只轻抿了下唇,微微移开视线,带了些审视地观察着斜前方的国庆同学。

国庆像只峨眉山上的猴子,一边不屑地鄙视着他樾哥,一边狂乱地给阮芋比手语。上帝及时叫停了他的犯规行为,但阮芋还是从那些乱七八糟的动作符号中读出一句完整的话,顺便给他加上一些w省特有的腔调:

我诶?我诶!拜托,我可是全世界最正直的国庆诶!你不相信我,难道要相信你隔壁那只阴险的大尾巴狼嘛?

阮芋当然不至于就这么被萧樾牵着鼻子走。

阮芋在上帝的召唤下睁开眼。上帝用手势无声地告诉她,今晚被狼人杀死的是萧樾,你有一瓶解药,你要救他吗?

未来的阮芋经常回想这一天,也时常宽慰自己,她之所以救萧樾,是因为狼人已经刀到第三轮了,平民阵营岌岌可危,即使在毫无可信信息的情况下,她作为女巫,也应该救人,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动作,而不是因为萧樾是她的什么人,或者她受了萧樾的蛊惑,听信了他的话术云云。

阮芋用自己神力救了萧樾,这一晚平安无事。

来到发言阶段,发言顺序和上一轮差不多,国庆声称自己昨晚验了萧樾,他就是狼,随后又推理说昨天晚上狼人刀的一定是他这个预言家,但是女巫慧眼识珠救下了他,接下来一段对女巫同学的彩虹屁之后,他宣布自己今晚必死无疑,没有遗言也无需多言,这一局票了萧樾这个毒瘤,好人有很大概率能赢。

萧樾的发言表面上和国庆截然不同,实际上全是异曲同工之处。他对上一局狼人刀了谁女巫救了谁似乎不太关心,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狼人也有可能自刀,眼神旋即看向国庆,随后表情淡漠地说,今晚自己估计要死了,昨晚女巫很可能被误导了,所以建议女巫在今晚用毒药把上一轮自刀的那只狼毒死,或者毒死他昨晚验出来的新狼——乔羽真同学。

阮芋听完,整个逻辑都处在一个相当炸裂的状态。

由于众人都想留着两个预言家同台飙戏,这一轮票选,啥也不是的屁民乔羽真被无情放逐出局。

狼人的屠刀再次指向萧樾。

阮芋看到上帝的手势,忍不住皱了皱眉。萧樾竟然被连着刀了两轮。狼人是有多恨他?

很难描述阮芋当时的心情,多少有些年少气盛的愤慨。她用毒药毒死了国庆,让他给萧樾陪葬。

白天,两名“预言家”暴毙,场上剩余的人数已经接近分出胜负的情况了。

如果良民再撑一轮,晚点再输,阮芋都不会觉得自己蠢到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