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赫澜察觉到了几分鱼死网破的味道。
她回了下头，视线里映着蒋暮城的那张脸。
明明与年少时相差不大，可怎么就……
什么都不一样了呢。
是。
蒋暮城是变了，在赫澜眼中受伤的人是她自己，那他呢？
他又做错过什么？
平白无故从天而降一场失去至亲的痛苦，然后就面对着赫澜的背叛与离开。
“赫澜。”
他起身走了过来，拽着女人的已领把人按在了墙上，“你的敌人是我吗？”
赫澜看着他静静地不说话。
“回答我啊。”他固执的问：“我什么时候主观意识上的想要去伤害过你？我没有想推卸责任，但你总要给我一个让我能认下的理由吧？”
“是林家那三个人搞得这一切！受害者只有你吗？那我呢？我那些年的感情不是感情吗？被骗的还有我！我在承受着失去亲人、忍受着爱人的背叛的痛苦，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错都放在我身上？你对我公平吗？”
赫澜忽然就愣住了。
蒋暮城瞳仁里染着红血丝，他一夜没睡，情绪开始渐渐失控：“你把林西一家人导致的错误怪在我头上。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得知你母亲的死其实是我做的，你恨不恨我？”
“说话！”他疯狂的吼声，门口的保镖都阻挡不了。
赫澜点了头：“恨。”
蒋暮城笑了，“你看，你也会恨我。为什么我在当时不能恨你？所有人都在告诉我，你跟别的男人走了！你一句解释都没有！我他妈联系你无数次，我想听你的解释，你解释过吗？”
“你没有，你半个字都没说！是你不跟我讲，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会知道哪些人到底做了什么？赫澜，你流落街头那年不满二十岁，可我也是。”
蒋暮城颓废的向后退了两步：“从来都没有人想过我的处境，考虑过我的难过，你们只在意你们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眼泪只是在他的眼底打转，蒋暮城并没有让它们再一次掉下来。
“因为林西他们的错，你全怪在我身上，现在还要打掉我的孩子，你……”蒋暮城指着她。
“赫澜你真是可以啊。”
门忽然被打开，蒋暮城指着门外：“你走吧，想去哪儿去哪儿，我不会再阻止你，但是这个孩子，你想打掉，门都没有。”
“当然了，我不会强制你做什么。你只需要考虑下后果就行了。”
“是不是又在想着，我还在威胁你？”
蒋暮城冷笑：“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会恨我，既然结果都一样，我为什么还要委屈我自己？你一次次故意说那些话刺激我，我都忍了，我知道真相以后我在尽我所能的去弥补你，可你从一开始就想好了不会原谅我，对吧？”
“赫澜，你跟林西有什么区别？狼心狗肺。”
狼心狗肺……
赫澜低了低头。
她撑起身体，一步步朝着外面走去，脸上的表情多一分都没有。
胳膊忽然被人抓住，她回眸。
蒋暮城盯着她的眼睛：“你还真走？去哪儿？找秦劲吗？”
她不说话。
蒋暮城好像是疯了，扯着她不撒手：“你说话啊，你不是挺能说的吗？回答我，你是去找秦劲吗？”
“跟你有关系？”赫澜冷漠的眼神没有一丝余地。
蒋暮城咬了咬牙，攥着她胳膊的劲儿越来越大。
纵使疼痛难忍，可赫澜也不服软。
直至她觉得自己的骨头可能要被捏断了，蒋暮城才松了手。
最终，到底是他退了一步，疲惫的问：“你想让我怎么样？”
赫澜微怔。
在她的印象中，蒋暮城是不可能会主动服软的性格，哪怕硬碰硬到两败俱伤，想让他认输，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