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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来主义(怎么会有两首歌从歌谱到...)(1 / 2)

把手里的歌谱递给陈思雨,梅霜手里打着拍子,唱了起来:“想亲亲想得我手腕那个软,拿起筷子我端不起碗,想亲亲想得我心花花乱,煮饺子下了一锅山药蛋。”

因为自己听不到,所以她的声音极为怪异,刺耳。

而她唱的,正是那位远在边疆的,被下放的词曲作家为她写的歌,名字就叫《想亲亲》。

显然,梅霜特别喜欢这首歌,都顾不得耳朵听不见,要唱给陈思雨听。

冷梅很尴尬,悄声对陈思雨说:“我妈是因为耳朵听不见,找不到音准才唱的那么难听的,不然的话,她的唱腔,是独一无二的。”

很多耳熟能详的老歌是,虽然你不会唱,但因为曾经扑天盖地的流行过,所以人们会有习惯性的曲感。

陈思雨不会谱曲,但跟着梅霜刚才唱的调子,她试着唱了起来:“烟锅锅点灯半炕炕明,烧酒盅盅挖米不嫌哥哥你穷,茅庵庵房房土的炕炕,烂大了个皮袄伙呀么火盖上。”

这首《想亲亲》,在将来是会流行很长一段时间的,梅霜唱的时候,冷梅听不出啥感觉,还很尴尬,因为她嗓子怪不拉叽,邻居们听了,会烦,可陈思雨一唱,这首歌的音韵就出来了。

冷梅说:“这歌听着还挺有味儿,思雨,接着唱啊。”

叶青青烧了一锅糊饭,梅霜唱的时候恨不能棉花塞耳朵,陈思雨一唱,她溜达过来了:“陈思雨,你唱的还不错嘛,咋不唱了。”

陈思雨伸手问梅霜要歌谱,见她犹豫,干脆一把抢了过来,自己给自己打拍子,又重新唱了起来。

因为其本身的调子,和浓烈,大胆的感情色彩,在这个意识封闭的年代,陕北民歌和山西小曲改编的歌曲,特别受欢迎。

陈思雨练的是京剧,大青衣的腔调,唱不出高音歌唱家的优美来,但因为带着感情,这首歌,还是给她唱出了声情并茂的感觉。

不一会儿,叶老也过来了,站在门口笑着听,再过了会儿,住在另一边的,聂师长的爱人也凑到了外面,来听歌儿。

唱完一遍,陈思雨问大家:“是不是还没听够?”

这院子里的人都是老熟人,而《想亲亲》是首新歌,大家都没听过,即使陈思雨唱的不够好听,看在她那么爱表现的面子上,只要她主动提了说想唱,大家肯定给面子的,更何况她唱的确实不错。

叶老说:“那你就再给咱们唱一遍吧。”

这时梅霜想拿歌谱,但陈思雨躲开了,并说:“我到院子里给大家唱吧。”

为了给面子,邻居们稀稀拉拉的鼓起了掌。

而被大家簇拥着的陈思雨,到了院子里,清了清嗓门,自己打着拍子,就又唱上了。

屋子里,梅霜的脸色,渐渐就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是人,就难免有嫉妒心,而这首《想亲亲》,梅霜自打一见歌谱就喜欢上了,而且词曲作家本人也把歌送给了她,这就是她的歌了。

此时陈思雨唱的兴起,梅霜就难免不高兴。

冷梅本是在外面听歌的,一看窗户里老娘撇着嘴,顿时心说糟了,老妈那样子,瞧着是生气了,而且还气的厉害。

冷兵还在厨房里,偶然回头,看到前妻望着窗外,一脸的落寞和委屈,伸手在摁鬓额,回想起自己昨天经历过的,那种脑海中刺耳的鸣叫,这辈子没有理解过前妻的他,此刻倒是能理解她内心的痛苦了。

但耳鸣属于心理性疾病,冷兵能理解,可找不到更好的手段安慰前妻。

话说,从昨天晚上,在梅霜和冯慧失踪后,陈思雨故意说梅霜可能凶多吉少,再到今天,她又故意抢梅霜的歌谱,冷兵不好跟个小孩子置气,但心里很不舒服。

结婚二十多年,他从来没有违逆,或者故意刺激过梅霜。

俩孩子,冷梅和冷峻有样学样,在家也特别护着妈妈。

但陈思雨不一样,昨天晚上她说梅霜凶多吉少,就是故意的,现在抢她的歌,也是在故意刺激梅霜生气。

因为是恩人的女儿,冷兵不想对陈思雨有偏见。但那个个性张扬的小丫头,也随时让冷兵有一种,如芒在背之感,让他很不舒服。

客厅里,梅霜站在窗前,紧紧盯着陈思雨的嘴巴,手松了又攥,攥了又松,突然,她高声说:“思雨,你这调子起得太高,后面会无意识走调的。”

冷梅和冷兵对视一眼,心说不会吧,梅霜这是又能听见了?

是的,梅霜不但听到了,而且作为一个专业的歌唱家,她听出来了,陈思雨调子起的太高,后面的高音,她拉不上去了。再唱下去,她会跑调的。

在冷兵惊讶的目光中,梅霜出了门,说:“思雨,你是京剧唱腔,而这首《想亲亲》,要用美声融合民族来唱,比如刚才这一句,你听我给你来一遍……”

冷兵目瞪口呆,因为前妻不但突然能听见了,而且调匀气息,匀匀的来唱,开头声音柔缓却带着钢劲儿,再缓慢拉高,整首歌的层次感,就拉出来了。

美声揉和民族唱腔,既有美声的高亢,又有民族的甜美,梅霜的唱腔具有一种,纯美声,或者纯民族都没有的,钢柔并济之感。

由她来唱,这首热烈奔放的山西小调,就更富有层次和韵味了。

这还是陈思雨头一回听梅霜唱现场,待她完完整整将一首歌唱完,立刻大力鼓掌:“哇,梅阿姨不愧是专业的歌唱家,唱的真好。”招呼大家:“快鼓掌啊。”

梅霜的功底摆在那儿,一出腔就跟陈思雨不一样,邻居们也纷绘为她鼓掌。

梅霜唱完,说:“来吧,思雨,跟着我的调子来唱,你才能唱好它。”

“所以这首歌,你准备给我唱?”陈思雨反问。

梅霜显然有点不舍,但还是说:“你的嗓音天赋还不错,要练一练,是可以吃歌唱家这碗饭的,如果你想唱的话,只要王老师同意,我就把它送给你了。”

写这首歌的王老师,是一位非常有名的词曲作家。

据说也是因为路线问题而被下放到边疆的。

而为了能拿到歌谱,梅霜托了很多关系,找了很多人帮王老师处理政治问题,现在,既然歌谱来了,那位王老师,应该也已经回北城了。

词曲作者是梅霜通过关系调回来的,歌,也是她先发掘到的。

陈思雨生平只爱芭蕾,既不想抢歌唱家的饭碗,对唱歌也没太大兴趣。

刚才故意抢着唱歌,还刻意唱错调子,也只是为了激梅霜,让她因为好胜心,而从混乱的心理情绪中挣扎出来,解放自己。

现在,既然梅霜能听得见,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算了吧,梅阿姨,比起唱歌,我更喜欢跳芭蕾。”陈思雨笑着说:“如果你登台唱这首歌,我倒是可以帮你排一段芭蕾伴舞,让它更有表现力。”

梅霜是个真性情,而因为歌唱家之间抢歌,抢舞台属于家常便饭。本来都已经给自己做好思想工作,想让歌了,这一听陈思雨不但不要歌,还要给她编舞,乐的跟个孩子一样,连连点头:“好啊。”

看看邻居们,还要帮陈思雨找回刚才她丢了调的面子:“咱们思雨不是没功底,是缺技巧,她要愿意认真学,在歌唱方面,造诣会比我更高的。”

冷梅回了屋,忍不住笑着说:“爸,你说奇不奇,我妈又能听见了。”

冷兵望着陈思雨,此时也恍然大悟,她刚才为什么非要抢歌唱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思雨的性格跟梅霜确实很像,她们都不是典型意义上的贤妻良母,她们都有很强的能力,也有棱角,有性格,同时也拥有一种,独特的,女性魅力!

另一边,此时冯慧躺在病床上,丈夫,儿子,婆婆,都围着她。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冯慧从脚步声就听出来了,来的是她日思夜想的女儿,念琴。因为伤在脖子,又失血过多,冯慧头晕,又说不出话来,费力的抬起一只手,想拉女儿的手。

陈奶奶连忙拉起儿媳妇的手,示意孙女:“你妈想握握你的手呢,快握呀。”

妈妈眼里满满的渴望和想念,想握女儿的手。

但陈念琴下意识的,却把手背到了身后。

“念琴,你不在的这半年家里发生了很多事,你妈心情不好,也就看见你才能高兴会儿,快坐她身边,让她好好看看你。”陈刚搬了凳子过来。

但陈念琴继续往后缩着,咬了咬唇,她说:“爸,晚上我还要排练呢,我妈要没有危险的话,我就先回去排练了,可以吗?”

陈刚有点惊讶:“你妈都病成这样了,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你的排练就不能先缓一缓?”

“我也想缓,可是爸,因为我妈,我的政治背景现在特别差,我要不排练,被人举报了,下放了怎么办?”陈念琴反问。

陈刚一想也是,遂说:“你妈有我们照料呢,你快去忙吧。”

念琴最后再看了冯慧一眼,那一眼里含着满满的怨气和委屈,只看了一眼,她连句再见都没说,就走了。

而女儿眼中的怨气和委屈,以及压不住的嫌弃,成了压垮冯慧的一块巨石,眼睁睁的看着女儿离开,她终于再也撑不住,又晕过去了。

半年来,北城发生的事情,因为冯慧一直在写信,所以她都知道。

其实很多事的发展,跟上辈子发生过的事,都不谋而合。

就比如冯世宝,上辈子,在十多年后,他会突然向空院档案科提交一张飞机大炮捐赠票,而负责审核的人,是当时空院的司令员冷兵。

也不知道怎么的,冷兵查出票据有问题,就把捐赠一事给否了。

至于冯竹,上辈子,本来一直在空院做保姆的,但后来莫名其妙失踪了,外界谣传,说她是因为做特务被空院查到,潜逃了。

也是因为受了这两件事的影响,陈刚和冯慧俩早早就病退了。

因为他们退休了,既没门路也没关系,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念琴在乡下受苦,却没有能力和关系把她调回来。

所以上辈子,虽然陈思雨骗陈念琴下了乡,但她人生的悲剧,并非陈思雨一个人造成的。

而是她恶毒的姨妈,贪婪的舅舅,和愚蠢的老妈一人一脚,把她踩进万丈深渊的。

如果陈念琴在刚重生时能多回想一下,琢磨一下,发现这些问题,并提前把舅舅和姨妈给举报掉,她的政治背景就不会受影响。

可惜刚刚重生时,她太过激动,只想让陈思雨遭报应,只想让陈思雨经受她曾经经受过的苦难,却没想到用力太猛,反而,害的依旧是她自己。

现在她当然已经醒悟了,也不会再那么干了。

做为一个重生者,后世有那么多经典的歌曲,她唱一首红一首,只需要唱歌她就能获得观众的喜欢,用歌,她就能赢得了陈思雨呀。

虽然因为姨妈和舅舅的拖累,她的政治面貌不清白了。

但这个年代,文艺界的人心性都特别纯真,只要陈念琴唱的好,优秀,那帮文艺界的人士就会想办法保护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