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山和申世凯没离开，依旧站在原地。
两人见楚老大和陈霄正在聊天，便没敢去打扰。
“你说，楚老大和陈霄在说什么呢？”周若山好奇地问道。
申世凯摇头，道：“我可猜不出。”
“但我觉得，应该会是大事。”
周若山忍不住道：“要不，我们走上去，听一听？”
申世凯瞥了眼他，“你不怕挨揍？”
周若山脸色一怔，立马点头道：“怕！”
申世凯翻了个白眼。
楚老大统率整个长老团，早已深入人心，获得了长老团成员的信服和尊敬。
一靠实力，二靠手段。
无一人敢在明面上，真的和楚老大唱反调。
周若山自然不敢上前。
怕挨揍。
这时。
陈霄与楚老大并排站着。
“你怎么知道，我要杀戚鹰？”陈霄狐疑地问道。
陈霄第一个念头，觉得应该是周若山和申世凯说的。
但若是他们说的，大概率会告诉自己才对。
楚老大微微一笑，道：“我如果什么都不清楚，如何能统领长老团？”
陈霄耸了耸肩膀。
看样子，对方不想说。
“你没回答我呢。”楚老大提醒道。
闻言，陈霄目光一凝，低声道：“我的确要杀戚鹰！”
说完，他看了眼身旁的楚老大，问道：“怎么着，你想阻拦我？”
楚老大轻轻摇头，“并不。”
陈霄眯起眼，“哦？”
楚老大轻声道：“我是想告诉你，你若想杀戚鹰，我不会过问和插手，你可毫无顾忌！”
“倘若你真的成功，我可以保证在事后，长老团不会找你麻烦！”
听到这番话，陈霄一脸惊讶，感到有些懵。
这是…
作为长老团统率应该说的话吗？
居然默许他的行为！
他要杀的人，可是长老团的第四把手！
其地位，明显不低！
这这这……
未免太过惊人！
楚老大瞥了眼陈霄，笑问道：“你好像很吃惊？”
陈霄轻轻点头，“确实。”
楚老大失笑一声，然后道：“戚鹰背着我，偷偷在长老团结党营私，而且私自插手地下世界的诸多事情……”
“他背地里做的许多事情，是长老团不允许的。”
“这种人，不能继续留在长老团！”
“但赶走他，让他活着，后患又太大。”
陈霄一脸费解，问道：“为什么你不亲自动手？”
通过楚老大的话来看，戚鹰显然做了太多违背长老团规矩的事。
而且…
楚老大全知情。
既然如此，戚鹰早就该死，根本不会活到现在才对。
楚老大抬头望向夜幕，微微叹了口气。
他的脸上，多了抹伤感和惆怅。
陈霄歪着头，默默打量着楚老大的神情。
楚老大斟酌片刻后，轻叹道：“长老团成立之初，他就在。”
“对这个老兄弟……”
“我不想亲自动手。”
说完，他看向陈霄，问道：“你明白吗？”
陈霄点头回应。
楚老大想了想，又提醒道：“杀掉戚鹰后，你可能会惹上不少的麻烦。”
陈霄不屑，“你觉得我会怕？”
楚老大淡淡一笑，道：“当我没说。”
陈霄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切磋一场啊？”
楚老大说道：“你今晚若能活下来，我随时奉陪！”
说完，他缓缓转身，朝着远处走去，不再继续逗留。
明月悬天。
洁白的月光，轻抚着他的肩膀。
形单影只，唯月作陪。
尽管，他身躯挺拔，丝毫不佝偻。
但是，仍透露出深深的孤独感。
仿佛，如今的世间，已无他留恋的。
陈霄单手插兜，静静望着楚老大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