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八荒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
见状！
楚钰险些惊呼出声。
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始至终，自己明明见证了整个局势变化，但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秦八荒的谋略，果然不是她这种人看得懂的。
她自诩为聪明过人，但在秦八荒面前，却是愚不可及，怕是被秦八荒卖了，还得喜滋滋帮着数钱。
一念至此，楚钰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从未有过的自卑感，涌上心头。
“不是我要瞒着你。”
“而是人多眼杂，耳目众多，我怕我的真实想法被人察觉到。”
秦八荒一眼看穿楚钰的内心世界，声音低得只有近在咫尺的楚钰才能勉强听清，“更何况，曲灵风也不是等闲之辈。”
“但凡我露出一点点破绽，就肯定会引起他的警觉。”
楚钰嘟起红唇，一声不吭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的曲姗姗两边脸颊都被曲灵风给打烂了。
血肉模糊。
惨不忍睹。
衣衫不整，秀发凌乱。
眼神涣散，目光呆滞。
有如雕塑般，愣愣的望着曲灵风。
任由曲灵风的手，一巴掌一巴掌的抽在她脸上。
曲灵风每一巴掌落下，曲姗姗的脸上就会溅起大片鲜血。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我要打死你！”
“啊啊啊~”
啪啪啪~
曲灵风发出野兽般的尖叫，双手化作道道残影，疯狂的落在曲姗姗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传遍全场。
虽然打的是曲姗姗，但很多人恍惚间都觉得被曲灵风打耳光的人，就是自己。
“虽然我很讨厌曲姗姗，甚至忍不住想杀了她。”
楚钰黛眉轻蹙，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曲姗姗心生同情，喃喃低语道，“但看到她现在的处境，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希望曲灵风别再折磨了，赶紧给她个痛快，送她上路。”
话音刚落，曲姗姗就已被曲灵风一巴掌扇飞，重重落在数十步外的地面，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曲姗姗利用了你，将你当成她实现夙愿的棋子。”
“你肯定非常恨她。”
曲灵风面无表情的望着秦八荒，“我已替你狠狠收拾她了。”
“现在，该算算你我之间的账了。”
本就凝重的气氛，随着曲灵风这话的说出，顿时压抑得令人窒息。
“算账？”
秦八荒呵呵一笑，同样也是面无表情的打量着曲灵风，“你有资格跟我算账吗？”
“你现身之前，我曾打定主意，你必须得死。”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正值用人之际，我要你为我效力。”
“不然，你还是得死！！！”
全场所有人，“……”
无一不是瞠目结舌。
都被惊得麻木了。
秦八荒收伏康瑞、霍步天等人，也就罢了。
此刻，他竟打算收伏曲灵风，为他所用？！
他难道不知道曲灵风的来历底细？
这一刻！
就连对秦八荒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楚钰，也觉得秦八荒太过狂妄。
秦八荒这简直就是在作死之路上，一去不回头。
但！
哪怕明知秦八荒在作死，她也愿意陪着秦八荒共赴黄泉路。
几乎是下意识的，楚钰紧紧攥住秦八荒的手。
“你以为我是霍步天这怂蛋，会被你的手段吓破胆，然后就甘愿为你效力，当你的狗？”
曲灵风脸上虽然不见半分怒意，但语气却变得冰冷刺骨，“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我曲某人，宁可死，也绝不当狗！”
“更何况，即将死掉的人，是你！！！”
秦八荒上前一步，昂首挺胸，直面向曲灵风，缓缓摇头，“既然我打定主意，要你为我效力，那你就得为我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