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在想，道是什么道？魔是什么魔？万仙盟那群人，玄虚子杀人无数，那就叫道吗？而自己那晚在苍炎城，戴上面具后的行事手段，却与魔又有何分别？
罢了罢了！
萧尘慢慢坐下去，缓缓伸出手，想要拭去她眼角泫然未滴的泪水，也不知何时，变得如此柔情似水了。素怜月哼的声将头偏过去，仿佛还在怨怼他。
轻叹声，萧尘将手收了回去，遥想当年，师父次次的教诲，魔道中人个个奸诈狡猾，最善利用人心弱点，无恶不作，祸害苍生，除魔卫道乃是修仙之人的职责。
当年，他如何也不会去怀疑凌音的话，可是如今，如今这个世界，当初要杀自己的是那些正道，反倒是个魔教中人处处相助自己，她却又何时去祸害过苍生？
道已非道，魔，亦非魔！
深吸了口气，萧尘向素怜月看去，轻声问道：“那现在开始吗？”
素怜月轻轻瞪了他眼，鼻子仍是酸酸的，嗔道：“你没见我身子不舒服吗，自然是三天后。”
“既如此，那么萧某便先不打扰姑娘了。”萧尘起身拱了拱手，说着便往外面而去。
待他走后许久，冷风吹了进来，素怜月打了个寒颤，这才回过神来，刚才自己怎么了？怎会露出如此小女儿的面？怎会向他小脾气？而他，他贵为城之主，而且还是……但他，他怎会如此迁就自己？
想到刚才自己是对个……脾气，素怜月蓦然惊起了身冷汗。
夜里冷风无声，即便是盛夏之际，碧水坛的夜晚，也是有些冷的，萧尘站在窗边，抬头望着天上弯下弦月，就这样，个人站了许久。
三天后，素怜月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来院中找他，见他人站在窗边，望着天上云聚云散，怕是个人这样站了好久，媚声笑道：“公子人，是否觉得小女子这里索然无味。”
萧尘向她看去，语气间平平淡淡：“你身子……好些了么？”
“已经无碍。”
当下，两人便去到碧水寒潭，这三日萧尘自然个人研究了下乾坤清气诀，来到碧水寒潭后，萧尘向那冒着寒烟的潭水看去，皱眉道：“你不会让我去潭水里面吧？”
素怜月轻轻咬着手指，眼珠子转了转，模样间竟是有些调皮：“现在不用，嘻嘻。”
“现在不用？”萧尘眉头越锁越深了，又见她此时明媚嫣然的模样，分明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子，将来定不会……定不会成为杀人如麻的女魔头的，定不会……倘若成了，那也是自己今日手促成的，那便由自己……
“你在想什么？”素怜月见他此刻心不在焉，眨着眼问道，副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
“没什么。”萧尘说着，拂衣衫下摆，便即坐了下去，素怜月嫣然笑，也与他背贴背紧紧坐着，然后二人以特殊的姿势将手臂也贴在起，掌心对着掌心。
当然，两人修炼这上古玄功，并非萧尘和凝烟的双修，所以是不用褪去衣衫的，只须二人运功时心意相通，不可走差步。
不过饶是如此，萧尘此刻感受着她略带冰凉的肌肤，也蓦然间有种不样的感觉，就好像……感觉从前和凝烟在起时那样。
素怜月察觉他又出神了，微微偏过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公子可以开始了吗？”
“恩。”萧尘定了定神，心想这功法甚是奇妙，这次自己也会功力大增，离洞墟品只差步了……
来日对付玄虚子和万仙盟那些散仙，便又多了分胜算，只是自己从未如此修炼过，希望待会千万不要出任何岔子。
“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