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哥哥很想睡觉(2 / 2)

阮渊摇她,声音打着颤。

“卧槽!!!”

时轶本能拔高的音量,一下从这小小的卧室飚到了对面的楼里。

她迅速挺腰而起,抱起被子,用脚去踩那毛茸茸传播细菌的坏种。

“吱吱!吱吱吱!!!”

“靠,有本事别跑啊!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你!”

“吱吱吱!!!吱吱吱!!!”

“妈的你是耗子成了精啊!怎么这么能跑!”

“吱吱!吱吱吱!!吱——”

折腾半天,它最后发出了一声凄惨的降调。

终于是在时轶的脚下断了气。

卧室内,喘息不止。

阮渊缩在床角,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单薄的胸膛轻抖。

时轶更是从头到脚都在晃。

缓了一会,她捂住胸口干呕起来。

又困又惊,对脚底这玩意更是感到恶心。

想必阮渊活了这么多年,也没遇到过被老鼠爬上床咬的糟心事。

“我、我先去厕所冷静冷静,你就负责善后一下这老鼠的尸身吧。”

拖着铅重的腿,时轶下床,用尚干净的单脚朝着厕所那跳去。

“哗——哗——”

小半宿,那里头的冲水声就没停过。

阮渊等了许久,终于还是推开了厕所的门。

便见时轶一头歪在白墙上睡得很死,花洒被她握在手里,还在可劲地冲着那一只踩过老鼠的脚。

他默了默,方才露出了抹讥讽的笑。

哥哥……果然还是很恶心老鼠的啊。

可是明明,她自己也活得跟老鼠一样龌龊不堪。

最近这两年,她有好几次喝得酩酊大醉,在半夜回来的时候,凌乱的衬衫上都布满了各种颜色的唇印。

所以今天这么累,怕又是去做了什么柳巷生意吧。

他走过去,将花洒给关了,然后将时轶的一条胳膊架到了自己脖后,凑近她耳朵,用一种近似蛊惑的声线道,“哥哥……不然去我床上睡吧。”

那里……还有更多饥饿的小老鼠在等着你呢。

时轶又梦见蚊子了。

在她耳边嗡嗡嗡的,烦得很。

一个不爽,直接用身子压过去。

阮渊猝不及防,脚底一滑,就被重重扑倒在地。

“咳!”

他的脸一下子因缺氧而烧红起来,忍不住嘶气,只觉自己的脊椎又麻又痛。

“我的大鲸鱼……啊,好舒服……”

时轶和他脸枕脸,一边狠蹭一边梦呓。

阮渊没有别的想法,脑子里只盘旋着一个词——

半身不遂。

重!重重重!重重重重重!

这个该死的男人!

还是照旧推不开,而且这次任他怎么叫,这男人都不再做出回应。

阮渊侧脸瞪着便池坑,身子僵硬。

直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皮打架。

他才终于在又湿又脏的厕所水泥地上松了身子。

……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