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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1 / 2)

如果说第一个还算是靠谱,第二个那就应该属于跳大神儿的范畴。

奄奄一息的病人,被祭品一样摆在桌子上。张道陵拿着把桃木剑游走,仔每一看居然脚踩八卦,每一步都踩在点上,分毫不差。这就有点儿功夫了,这样小的圈子绕圈儿,李枭绕一会儿就得头晕。掏出怀表看了看,这货居然转了十分钟仍旧没有停的意思。

别的先别说,就这体力,值得佩服!

“咱们是不是把这位道爷请回去,做体能教练也好。这样跑十分,我都会喘。”李枭手里拿着怀表,顺便计算了一下老道跑一圈大概要多少秒。

“大哥!张道长真的很灵验的,那个人的病一定会好起来。”李浩对这位张道长非常着迷,非常不满大哥对偶像的态度。

“大哥!虎子的病也李先生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或许这位张道长可以的。既然跑这么远来了,你也看看张道长的神通。”估计是上一次来看到了什么,李休也在力挺偶像。

“好吧!”李枭抱着看猴戏的态度,看这位张道长的表演。这种诈骗手段,实在是太低级了,至少也得弄个小金佛什么的。

张道陵舞动的越发的急促,长衫飘飘,大袖飞舞,脚下的步伐已经从八卦步,变成了北斗七星,站在天权位上大喝一声,袖子里飞出无数的黄裱纸。

手中桃木剑只是一刺,就有一张纸穿在上面,回手的时候掠过七星灯,那张纸一下子就变成了火球,在袍袖的鼓荡下,飞散的黄裱纸居然没有一张落地,手里的火球四下里飞舞,顿时就把飞舞的纸片子全都点燃了,他的剑依然在挥舞,不时的拨打一下火球,飞洒的火球居然慢慢聚拢成一个大火球,在明灭的烛光映衬下,如同一轮红日,就是这轮红日有点发青,如果说纸上没有抹硫磺和磷粉,打死李枭都不信。

火球逐渐熄灭,张道陵也打完收工,左手剑诀,右手一招苏秦背剑,桃木剑就安安稳稳的回到了背上那个古色古香的剑鞘里。

李枭觉得此处应该有掌声,如此玄妙的表演,天桥上可看不到。手习惯性的往怀里掏,准备摸俩零钱往里面扔。摸来摸去,只摸到一枚银元。李枭不得已放弃了这一想法!

旁边两位兄弟赶紧松了一口气,如果这铜钱扔过去,今天的事情就算是黄了。高人嘛!没有些高人的傲气可怎么成?

老道的表演结束了,桌子上那位病人先生却很有专业精神的,要把病人扮演到底。安安静静的躺在桌子上,沐浴着秋日里五台山清晨的阳光,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李休和李浩似乎有些尴尬,按照他们想来。这时候那位病人,应该立刻睁开眼睛,然后活蹦乱跳的跳下桌子。猴子一样窜几窜,然后对着老道跪拜,口称老神仙。倾兜里银元以赠,表达一下自己喜悦的心情。

拿错剧本了?还是给自己加戏?

李枭双手插在身前,两只大拇指不断的缠绕。眼睛四处踅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已经确定这一趟来就是看猴戏,好好看看景色就好。等两位弟弟觉得无聊之后就打道回府,敖爷那边估计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赶紧动身就江南,东林党蠢蠢欲动,这一趟要杀好多人。或许这位老道人的生意会很不错,因为江南肯定有许多人家要做法事。

场中一点声音都没有,李枭也不着急。

尴尬的气氛足足持续了五分钟,老道似乎有些不甘心。从怀里掏出一粒黑乎乎不明成分的药丸,然后捏住那人的下巴,努力让人张开嘴。一碗合着纸灰的水,准备那人的喉咙就灌了进去。

也不知道灌下去的是什么灵丹妙药,刚刚灌下去还不到五分钟,李枭神游天外的脑子还在游荡状态的时候。

“哇!”那病人一张嘴,从嘴里吐出一大股黑水来。那水又腥又臭,所有人都捂住了鼻子。李枭被熏得倒退两步,幸好有身后的顺子力挺才没有摔倒。

吃坏了东西呕吐属于正常,可吐出来的都是啥玩意。黏糊糊黑漆漆,知道的是人吐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沥青浇到地上。

所有人都沉默了,没人说话,也没人吱声。包括李枭在内!

“呵呵!总算是大功告成。”张道陵看了看那人吐出来的东西,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桃木剑背在身后,山风吹动道袍衣带飘飘,好一派绝世高手风范。

“大师果然是神仙中人!”病人家属跪倒在地上痛苦流涕,做感激不尽状。

这状态有些恶心,李枭忍着肠胃的轻微不适。向后退了退,那滩东西实在是太臭了。

好在小道士走过来,手里拿着沙土把那滩东西盖住。病人家属对着张道陵作揖打躬,李枭离得远,似乎看到那家伙拿出一张带着金边的银票。

我擦!现在跳大神都这么赚钱么?李枭双手拇指旋转得像风车一样,他心里在想怎么向天下道门和佛门征税的事情。

这帮家伙这么有钱,向他们征税的话,一定收获大大的。

第三个家伙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人。脑袋上顶着一顶员外帽,身上穿着团花蜀锦绣福字长袍。搀扶着他的老仆人,看起来至少也得七八十岁。

这样的老寿星,走到哪里都是祥瑞。这得尊敬一下,敬老!放眼大明,李枭觉得没有人比眼前这个人还要老。

“不知道老先生有什么病症?”张道陵对着老家伙稽首施礼。

“呵呵呵!你张道陵不是号称,脉段乾坤。你给老夫号号脉,不就全都知道了。”老家伙笑眯眯的伸出了满是老年斑的手臂,孩子式的对着张道陵眨眨眼。

“医者!望闻切问,一样都不能少的。贫道也只是依例向您问诊而已!”张道陵嘴上解释,手却不客气的搭到了老者的手腕上。一手不断的拈指节,面露沉思状。

李枭知道,这拈指节是因为需要数时间。其实号脉最基本的原理,就是计算单位时间内,患者到底心跳多少下,以及心跳的有力程度。当然,这其中有许多的玄妙,可最最基本的东西就这么多。

“可切出来什么了?”过了良久,老头开口说道。

“呃!”张道陵有些语塞,脸上有些为难,也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