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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裁决叛乱【二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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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

“嘻嘻”

随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两名颇为年轻的宫女,相互推攘、嬉戏着出来。

忽然,其中一名宫女抓住了女伴的手,压低声音说道:“别闹了,有人。”

“有人?”

另外一名宫女亦当即收起了打闹与嬉戏,有些不安地四下张望,果然瞧见在远处池边,有一位年纪比他们大上几岁的贵人,正用双手枕头,躺在池边一块巨石上。

依稀可见,这位贵人头戴墨玉玉冠,身穿着墨色且用金线绣有蟒龙的服饰,尽管不曾看到模样,却也知道这位贵人贵不可言。

是太子。

是那位肃王殿下。

两名宫女立刻变得规规矩矩,偷偷打量那位太子殿下,面带春色、目中微澜。

可遗憾的是,那位姿势不雅躺在巨石上的太子殿下,仿佛不知她们从旁经过,瞧也没有瞧她们一眼,这让她们感到很是失望。

怀着「或有可能被这位太子殿下看上」的小心思,二女心中倒是想鼓起勇气,上前与那位殿下太子搭个话,只可惜,在那块巨石旁,两名看服饰像是内侍监的太监,恶狠狠地瞪着她们。

最终,她们还是被吓走了。

“太没规矩了!”

目视着那两名小宫女离开,太监高力这才放松了绷紧的面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虽然他年纪并不算大,甚至还要比赵弘润小一两岁,但因为从小就跟着大太监童宪,因此,他对宫内某些事亦是清清楚楚。

至少,方才那两名小宫女的心思他是猜得一清二楚被送入宫内的宫女,有几人不是抱着攀龙附凤的心思呢?

在暗自咒骂了几句那两名不懂规矩的小宫女后,高力回头瞧了一眼依旧枕着双手躺在巨石上的那位太子殿下,几次欲言又止。

因为眼下,只是临近二月底的初春,虽然天气已徐徐转暖,但似这位太子这般,躺在冰冷的巨石上,那也是很容易沾染寒气的。

但是回想起方才这位太子殿下那句「我在这里呆会、莫打搅我」的叮嘱,高力此刻也不敢开口。

毕竟高力已逐渐了解,这位太子殿下虽然乍一看好似是蛮好说话的样子,但实际上,这位太子殿下却是一个相当我行我素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基于这位太子殿下已躺在这块巨石上看了好一会的天空,高力亦是感到有些惊疑,因为他隐隐猜到,这位此刻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太子殿下,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重大的问题。

高力还真猜中了,此时此刻的赵弘润,确实正在思考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即对以庆王赵信为首的叛乱之臣的处置既然他这位新太子上位了,那么,这件事就不能再拖了。

在魏国,朝廷的律法是无法治罪于姬赵氏子弟的,但宗府的宗法可以。

祖法明确规定,但凡姬赵氏子孙涉及谋国叛乱,不赦。

所谓成王败寇,倘若庆王赵弘信像他们父皇魏天子赵元偲当年那样,成功夺权上位,那当然是屁事没有,但很可惜,庆王赵弘信失败了,既然失败,那就要受到严厉的处置。

按照祖法,庆王赵弘信这次重则处死,最轻,那也是「削爵」、「圈禁」的命运。

「削爵」,顾名思义即是剥夺「庆王」的王位,使其从王族变成平民,这个处罚还包括「剥夺皇子身份」、「在宗谱中抹去名字」、「没收封邑、皇俸」等一连串的惩罚,甚至于到最严厉的地步,连「姬赵」这个姓氏都要剥夺从此以后,赵弘信这一支,将无法再自称姬赵氏子弟。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比处死更苛刻。

而圈禁,则又一项比处死还要残酷的刑法,通俗地说,就是叫人犯在指定的一个小区域内生活,这个小区域,宽则是一座府邸,但倘若严格,恐怕就只有一间屋子让一个人,一辈子就呆在一间屋子里不允许外出,且一天十二个时辰受到关押士卒的监视,时时刻刻都生活在监视人员的眼皮底下,这是何等残酷的刑法!

或许庆王弘信会觉得:与其如此,还不如死了痛快。

横竖赵五都只有死路一条么。

躺在巨石上,赵弘润不禁皱了皱眉头。

别看他当初与赵弘信关系不好,但彼此好歹也是兄弟,如果可以的话,赵弘润也想留他一条性命,而不是以「叛乱谋逆」的罪名将赵弘信处死。

更关键的一点是,若是将庆王弘信这个「主犯」处死了,就好比说制定了处置这件事的标准,其余的从犯,就得从「处死」这一项惩罚往下推。

而问题就在于,这次叛乱事件,赵弘润的四哥燕王赵弘疆,以及他的至亲弟弟桓王赵弘宣,皆牵扯其中无论这两位兄弟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协助庆王弘信攻打大梁,从本质上来说,他们二人也算是参与了叛乱。

若处死庆王弘信,那么,燕王弘疆与桓王弘宣,就得遭受次一等的惩处,也就是圈禁,以此类推。

想到庆王弘信这个可怜虫这次亦是被人利用,其实赵弘润也想过将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给个「圈禁若干年」的惩处也就算了。

其实关键,主要还是在于如何定义这次叛乱倘若将庆王弘信的行为定义为叛乱,那么,这个赵五必死无疑;但倘若作为太子的赵弘润将庆王弘信的行为定义为「被人挑唆」,以及「与旧太子弘誉的私怨」,那么,庆王弘信就能侥幸逃过一劫,最多就是圈禁个十年、二十年什么的。

再不济圈禁终生,只要人还活着,就有机会减免时限。

打个比方说,待等日后赵弘润以太子的身份登基为王,到时候大赦天下,赵弘信就可以减免个若干年;再比如皇孙赵卫册立为太子,甚至是继位,赵弘信还有机会得到减刑。

毕竟宗法的本质,并不是在于将姬赵氏的子孙活生生逼死,而是在于约束宗族子弟、维护王权统治,说难听点就是杀鸡儆猴而已,只要赵弘信诚恳认错,十几年以后,宗府还是会开一面的。

只是这样一来,「旧太子赵誉之死」,这口黑锅就没人背了。

“呼”

长长吐了口气,赵弘润感觉很是头疼。

他感觉自己好似是进了一个恶性循环:因为旧太子赵誉死于这场内乱,因此,庆王弘信必须以叛乱的罪名处死,但处死了后者,燕王赵疆与桓王赵宣也得以从犯的罪名受到次一等的惩罚;而反过来说,倘若赵弘润想要保住燕王赵疆与桓王赵宣,那么,庆王弘信的行为必定不能定义为「叛乱」,那就只能牺牲旧太子赵誉,给后者一个「逼反兄弟」的罪名。

可太子赵誉都已经死了,再给他添上一个污名,哪怕不从「死者为大」的角度来说,赵弘润也不能这么做。

否则势必严重得罪了王皇后纵使旧太子赵誉生前不肯认她为母亲,但两者怎么说也是亲生母子,王皇后会允许赵弘润污蔑她已死去的儿子?

想了足足一个时辰,赵弘润翻身从巨石上跳了下来,径直前往甘露殿。

大概一炷香工夫后,魏天子便从拱卫司左指挥使燕顺的口中,听说了「太子求见」的通禀。

“那劣子此时来见朕,这倒新鲜”

与大太监童宪玩笑般说了一句,魏天子示意燕顺将赵弘润请入殿内。

当看到赵弘润的时候,魏天子起初想与这个儿子开开玩笑,但看到后者面沉似水、好似有什么心事,他皱皱眉,遂收起了玩笑之心。

“父皇,请令左右退避。”赵弘润也没跟魏天子客套,开门见山地说道。

听闻此言,大太监童宪便知这位太子殿下此番前来多半是因为什么要紧的事,不用魏天子示意,便令燕顺、童信以及他身后的两名小太监都退下去了。

而此时,赵弘润这才将心事透露:“儿臣此来,是为赵五叛乱一事”

“哦。”魏天子了然地点点头,他当然也想得到这件事的利害关系。

无论如何,旧太子弘誉与庆王赵弘信之间,肯定要牺牲一个为这件事负责,但无论牺牲哪边,麻烦都不小。

不过,魏天子注意到了赵弘润的目光,见后者目光并不迷茫,他遂饶有兴致地说道:“看来你并非是来请教朕,而是自己已有了主意说来听听。”

听闻此言,赵弘润拱手说道:“儿臣以为,此次内乱,错不在已故的雍王,亦不在赵五,而在于萧氏余孽从中挑唆”

魏天子闻言眼睛微微一亮:把全部的过错推到萧氏余孽身上,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只不过

看了几眼赵弘润,魏天子眼眸中闪过几丝顾虑。

原因很简单,倘若要萧氏余孽来背负此番魏国内乱的责任,那么,朝廷势必得解释一下,为何这个「萧氏余孽」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竟能挑唆旧太子赵誉与庆王赵信的内争难道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令两位皇子内战?这根本不足以取信于天下人。

而在解释「萧氏余孽」的同时,朝廷难免就要提到萧氏余孽的首领「萧鸾」单单一个名字就能解释萧氏余孽为何拥有这么大的能量么?

远远不够,所以,朝廷还必须解释「萧鸾」的出身,即「南燕侯萧博远之子」。

「南燕」,这可是一个很容易就会让魏人联想到某些事的名词,比如洪德二年,南燕侯萧博远“莫名其妙”谋反叛乱,而后魏将司马安率军屠戳南燕军的那场变故。

这可是魏天子这些年来好不容易压下去、不愿意再为人所提起的忌讳。

在足足思忖了好一会后,魏天子长吐一口气,徐徐说道:“弘润,你已是监国太子了,不必事事都与朕商量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听闻此言,大太监童宪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