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还是个分裂体。
分裂带走了他的另一半，带走了他的【布鲁斯】，留下一个疯狂的【蝙蝠】偏执的站在原地。
失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从分裂的那一刹那，又或许是从感知到【布鲁斯】在某一个瞬间就无影无踪的时候。
而此时，他什么都不想管。
当外骨骼护甲从皮肤内穿透出去的时候，他的感知，他的思维就已经麻木了——内心开始坚硬，思维开始变化，但执念仍旧顽强的扎根，并伴随着愤怒喷涌生长。
他从头到尾要的其实都很简单。
【布鲁斯韦恩】，他只需要【布鲁斯韦恩】，那个被可耻的窃贼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偷走的半身。
可为什么总有一些人听不懂呢？
猛地一拳击飞不义女侠，刹那间，【蝙蝠侠】欺身而上，巨大而丑陋的手掌几乎在瞬间就掐死了不义女侠的脑袋，发丝被血浸染，又被粗暴的扯着掼下。
尘土几乎是在不义女侠的头接触地面的瞬间就飞溅了起来，隐约，尽是有气浪以其为圆心波传而出，地面直接就被砸出一个大坑。
血液飞溅，一时间让人搞不清到底是不义女侠的高贵血脉，还是地上那些可怜的普通人尸体尚未凝固的鲜红。
但这仍旧不是结束——
【蝙蝠侠】从来想要杀掉的都不是不义女侠，他需要的是结果。
单手揪着发根又把人拎起来，鲜血沿着掌骨滑落，溅在肮脏的尘土中，【蝙蝠侠】此刻丑陋的面孔下，无人能看得见对方的表情，可绝对不会是善意。
愤怒永远是燃烧不完的，只会伴随着时间而逐渐壮大。
——或许【蝙蝠侠】自己下意识的不去承认，但就像是【卡尔】所说，他需要【布鲁斯】——迫切的，无比的需要。
以至于离开【布鲁斯】的时间越久，那一份始终无法落地的空茫就越发明显。
猩红的眼睛内，是扶摇直上的负面情绪，有那么个瞬间，【蝙蝠侠】很确定自己想要捏死这个该死的窃贼的伥鬼，直到身后的一个小石块击中了他巨大的脑袋。
转回头，是前不久还躺在地上几乎要陷入昏迷的不义比利。
此时他显而易见已经缓过了最初那股要命的劲儿，这会儿就那么巍颤颤的扶着断裂的残垣站在【蝙蝠侠】身后的不远处。
看着仍旧是个孩子。
不义女侠那一击对并非沙赞状态下的他伤害极深，以至于嘴巴、舌头乃至身体内的某些器官和骨头都遭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这会儿仍有血液从随便用布包裹着的伤口内渗出，就连呼吸都艰难而断断续续。
但他的眼神是坚定地，手中捏着被火燎过的，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巨大白色布条。
不义比利说不出话，所以他选择用文字来表达自己的意思——那是他蘸着血写的，歪歪扭扭。
——停下，别杀她。
一顿，白布翻面——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
【蝙蝠侠】：“你知道？”
他终于松开手。
不义女侠的身体从半空掉下来，半趴在地上剧烈喘息，抬头的间隙，她看见了前不久刚被自己发泄了怒火的男孩。
但对方没看她，只是执着的和【蝙蝠侠】的猩红双目对视，然后努力的把血字的一面对准对方。
意思明确。
“你知道？”似乎是漫长等待后的回答，又似乎是一秒不到的迫切质问。
那声音怪异而刺耳，诡异的就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染着血的骨刺，扎人的不由自主的发寒。
“孩子。”他缓缓的说：“你最好没有骗我。”
不义比利：“…………”
他没有回应。
只唯独视线透过那高大的身影，看了眼死死盯着他的不义女侠。
不知道在想什么，对视了大概不到一秒的时间，他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似乎是确认了什么，又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最终认认真真的扭回视线看了【蝙蝠侠】良久，末了手指在嘴边的布料上戳了一下，紧接着是身后玻璃染血的字迹。
——他在卡尔的手上。
不义比利转回头，看向【蝙蝠侠】，眼神坦然。
他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信，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是救不义女侠，也是在救他自己。
不义蝙蝠侠在卡尔的手上，这是一个猜测，但准确率无限接近百分之百——在他看清了自己这些人现在都在做些什么之后，失去了那一层遮掩的迷雾，他到底也是看清了卡尔对于不义蝙蝠侠的偏执。
侵略是真的，走岔了路也是真的，但卡尔对于不义蝙蝠侠的执着，他所谓的抓捕计划，也同样是真的。
如果有人能在这样一个实力水准的【蝙蝠侠】手底下悄无声息的带走不义蝙蝠侠，基本也就只有卡尔了。
而至于说以对方的战斗力，把人带到卡尔那边，卡尔会不会死……
不会。
因为不义蝙蝠侠绝对不会允许。
而不义比利看得出来，面前这个可怕的怪物，这个平行世界的【蝙蝠侠】，他很在乎“他的布鲁斯”，那几乎是可以同卡尔媲美，甚至更甚的执念。
只要有这一条保险栓，那这就是一个可以制止这一切的机会。
所以现在其实本质的问题只有一个——他会信我吗？
不义比利不确定的想。
片刻之后，他的脑袋上搭了一只巨大的手。
沉默着抬起头，他看见了【蝙蝠侠】此刻终于有那么瞬间，平息下来的双目。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看了眼大纲，大概明天或者后天碰面。
顺便，其实等着卡尔的还有另外一点惊喜小彩蛋来着，嘻嘻嘻嘻嘻~
——
比利：没事，我带人过去，那不还有大蝙蝠嘛！妥妥的！
然而可怜的比利并不知道，人家的“布鲁斯”和你想的“布鲁斯”就不是同一个。
以及，虽然比利被打的是真的惨，但是他还活着，也绝对死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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