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就好！”
方家老太君道：“我们家老太爷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但我不是，要是老太爷还在，我也不能牵连你，可你不幸运了，老太爷走了，我这人护短，你连累了我家南衣，不管什么原因，我总不能当见不到的，总要给你点教训，这是要你一只手，还是一条腿呢？”
“太狠了吧！”
宋山吞咽了一口唾沫，他可有做过功课的，方家老太君还是真是一个蛮横的人，年轻的时候在四九城，那是一霸，和周边的土匪都打成了一团，匪气十足，要不是遇上方老爷子，估计就是四九城最大的土匪霸主了。
“不狠！”
方家老太君笑眯眯的说道：“老太太我年轻的时候，那得罪我的人，一般我都要他两条腿，活着两只手的，最近修心养性了，还是心太软了！”
宋山有些不寒而栗。
“有商量吗？”宋山的马步，还在扎着，有小半小时了，一般人扛不住了，但是他的体质好，论耐力和体力，当世数一数二的。
“有啊，我这人最爱讨价还价了！”
方家老太君的拐杖动了起来，狠狠的砸了一下宋山的小腿。
宋山有些吃痛。
但是不敢就这么把姿势给撤了，今天算是进狼窝了，这方家老太太要是不高兴，把他宰了，他都不会意外。
“这一下，算利息！”
方家老太君倒是有几分欣赏宋山的姿势了，除了军中的人，很少有人能把马步扎了这么久，她赞誉的道：“练过啊，有点耐力！”
“没有！”
宋山道：“第一次！”
“那体力不错！”方家老太君点点头：“是个苗子，要么给你个折扣，把你丢去军中最凶险的部队，能活得下来，算你运气！”
“我运气一般不太好！”
宋山拒绝了，他这样的人，进了军队，还有的剩吗。
“可惜了！”
方家老太君有些惋惜。
方家上上下下都是从军了，闵绍隆特殊，当初要不是第二代男丁死光，方家要在政治上靠岸，他也不会转业。
接下来，方家老太君开始问宋山一下家长里短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萦绕着方南衣在西北怎么生活。
宋山也开始有些摸透了方家老太君的心思，这老太太凶巴巴了，可心是软了，终究只是一个死了丈夫儿子孙子的老太太而已。
天黑了。
华灯初上，在四合院的屋檐上，都有一盏灯笼，古色的灯笼光芒把整个四合院给笼罩起来了。
这本有些冷寂的四合院，有些热闹起来了。
方南衣很快就回来了。
她就是撇了一眼宋山，看着宋山没断胳膊没断腿的，就不管他了，走到了老太太身边：“奶奶，我回来了！”
“舍得回来了？”
方家老太君摇晃这藤椅，淡然的道：“我这手里面要是没有人质，你是不是打算连家都不会啊，一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我这老不死的，是挺讨人厌的，自己家孙女都不愿意来看一眼！”
“奶奶，我”
方南衣平日的骄横现在都不见了，眼睛通红，跪在了老太太身边，喃喃的道：“对不起！”
去年春节为了梦玥而回来，她不敢回家，心如刀割。
现在回家了。
可看着老太太已经一天比一天老了，她心疼。
“妈，南衣也是心疼你！”贵妇般的女军人开口了。
“哼！”
方家老太君嘟着嘴，活脱脱一个小孩子，就是告诉他们，自己在生气，很生气。
“你就是那个能把表姐泡到手的人？”
一个小姑娘，扎着两个马鞭，一蹦一跳的来到了宋山面前，看着额头冒汗，两腿如同灌沿一样正在扎马步的宋山。
“小姑娘，你是谁啊？”
宋山挤出一丝笑容。
“我叫闵媛，大家都叫我汤圆！”小姑娘很好客的，一边打量宋山，一边自我介绍，然后还评价起来了：“你长的也不咋地，表姐咋会看上你的啊！”
闵媛？
宋山顿时想起了闵绍隆：“闵绍隆家的姑娘？”
“算你聪明！”
闵媛唧唧两声，道：“你站了多久了？”
“快两小时了！”
“牛啊！”闵媛笑着说道：“姐夫，你咋能做到的！”
“汤圆，胡乱叫什么！”
一个中年妇人走过来，淡淡的瞄了一眼宋山，然后才对藤椅上逗鸟的老太太行礼：“妈！”
“回来了，那就开饭吧！”
老太君这时候提着鸟笼，站了起来，往这里面而去。
一群女人跟在后面。
倒是好像把宋山给忘记了。
最后闵绍隆从外面走进来，看了一眼宋山，有些爱莫能助的意思，然后越过了宋山，直接进了正堂饭厅。
终究是方南衣的心疼宋山，坐在了餐桌上，小声的对老太太说道：”奶奶，他昨晚上就被抓进去了，一口饭都没有吃着，而且又站了两小时了，差不多了！”
“心疼了？”
方家老太君瞄了他一眼。
“没有！”
方南衣咬了一下嘴唇。
“绍隆，让他进来吃饭吧！”方家老太君抬头，看了看院子里面，宋山的那挺拔的身影，在看看自家孙女那忐忑不安的样子，为了这顿晚饭，她忍了，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他。
“是！”
闵绍隆走出来了，对着宋山道：“老太太让你进去吃饭！”
“我？”
宋山略显意外：“合适吗？”
“老太太说了，你就来吧，就是家宴而已！”闵绍隆咬准了家宴两个字。
宋山倒是有些的忐忑了。
家宴家宴，家人的晚宴。
他是家人吗？
不过这时候不给脸，方南衣肯定直接把他给阉了，所以他跟着闵绍隆走进了中堂饭厅。
大圆桌，能坐十来个人。
为首的是老太君。
一个中年贵妇人，还穿着军装，坐在老太君旁边，然后就是的接他来了三伯母刘雅雯，另外一边是闵绍隆一家子，夫妇二人，加上闵媛。
还有一个没见过，很安静的女子，大概四十岁出头，显得有些年轻，也是穿着军装了，然后就是方南衣。
宋山斟酌了一下，这一桌子，恐怕没有一个是善茬，还是的找点的安慰，挪了挪凳子，坐在了方南衣的身边。
“干嘛呢，坐那边去！”方南衣小声的叫出来，有些嫌弃他，要撇清楚关系。
“站了两小时，没力了，动不了！”
宋山耍无赖，然后低声的道：“介绍一下吧，不然到时候认错人了，你奶奶不知道是要我一个胳膊，还是一条腿！”
“开饭，食不言寝不语！”
老太君扫了一眼两人，淡淡然的说道。
两人顿时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