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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三十二章 偏心(1 / 1)

许烟听着霜降说出来的话,有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霜降只以为许烟是没有听清楚,于是保持着与方才一样的冷静对许烟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道:“可能是因为陛下想用药汁滋补这花草吧。”

许烟这下算是确定了自己的听力尚且还好,只是这么一来她更不能接受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霜降好几遍,看着她真挚的神情中掺杂着一些对她这个反应的疑惑后,许烟才算是真正确定了霜降是真的这么认为的。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正常人都不会这么想的吧。

许烟想对霜降说些什么,可是又突然无言,她的嘴张张合合了好几回都没有说出半个字来。眼见着霜降的神情渐渐更加疑惑,许烟终是叹了口气,而后对她语重心长的说道:“霜降啊,日后在我面前便罢了,在他人面前还是少说话为妙。”

霜降听完后,愣了一下,而后对许烟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陛下说的话与迎春姐姐告诉奴婢的话一模一样呢。”许烟怔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什么。她犹豫地看了霜降好几眼,终究还是让她下去了。

偌大的殿宇之中复又剩下了许烟一个人,她看着窗外的景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才起身走到书桌旁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着,视线定在书上,可书页却一直停留在她翻开的那页未曾变换过。寂静的宫殿突然传来声叹息,不知是谁的愁思。

京城主街上,一个头戴帷帽,全身黑衣装扮的女子在人流中迅速穿梭着,时不时回头看着,确定没有人跟上来后才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可她刚一回头,便被一凶神恶煞的男子拦下。她还没来得及失声尖叫便被那男子堵住嘴带上了早就为她准备好的马车。孤凉的夜里,只余马车碾过青石砖的声音在吱呀作响。没有人发现那个突然消失了的女子。

说实话,夏至自看到那卖身契上藏着的玄机之后就预料到了眼前这一幕的发生,只不过当时的她还想不出来会是哪一位,也不知道他们会在何时对她下手。可是她知道这是许烟的最后一次机会,甚至也会成为她的最后一次机会,许国所有女子们的最后一次机会。所以她没有丝毫退缩的余地,她只能按照许烟的提示一步步做下去。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才刚刚联系上那位人物,便被人盯上了。她几乎是在许宫内长大,平时来京城的机会甚少,压根就不知道方向。就连去寻许烟为她准备好的房子都费了好一番功夫。她想她和许烟可真的是运气极差了,还没迈出一步就被人拦住。

当她坐在马车里的时候甚至有些绝望的想:她会不会死在这里,那许烟该怎么办?四宫女中迎春和初秋都被卷入了偷情风波中,剩下的霜降还太小,根本没有那个心力去应付那些长着獠牙的大臣们。她可以算得上是许烟的最后一丝希望了,若是连她都折在这里她不敢去想这后面的事情。

马车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那个满脸横肉的男子一把掀开车帘,夏至忍不住瑟缩了下。她有些绝望的猜测这究竟会是哪个人派来的,会是云朗吗?那么这处华丽府邸中的人就是他吗?他会对她用什么手段,会比鞭刑更恐怖吗?

脑海里这些疑问一个接一个蹦出来,还没等她细想出什么来,便被他抓着手腕一把将她拉了下来。夏至忍不住痛呼出声,拼命挣扎着想要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挣脱出来。那人依旧头也不回地径直向前走着,直叫夏至无言以对。

在走到那扇门前时,夏至才看清楚她究竟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里可谓是纵情声色了,三五个穿着暴露的女子站在门前眼神柔媚地看着向这扇门里投来眼神的路人,当他们对视后,那些女子便会羞涩一笑,这个时候只需轻轻勾一勾手指,那些人就像失了魂似的乖乖地随他们进去。

夏至就算再没出过门,看到眼前这场景也明白了这里究竟是何处了。她拼命挣扎着想要甩开那人的手,大声叫喊着:“你放开我!你让那狗贼出来,就算是要侮辱我也不必寻这样下流的手段!躲在这种肮脏手段之后算什么男人?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就让他亲自来问我!”

那人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斥着莫名其妙的情绪。夏至继续挣扎着,可面对体型的差异,这场对抗的胜负已然非常明显了。她不受控制地被他牵扯着向前,差点被路面上的石子绊倒都没有让那男子停下脚步。她的心里不停地咒骂着云朗,可又怕打草惊蛇,不能直接说出他的名字。

这时一道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她狼狈地抬头看去,正对上一个中年妇人的眼神。那人打量她的眼神就好像在市场上买卖货物一般,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只是再看她能为她带来多少利益。那妇人满意地对夏至点了点头,随后对男人怒斥道:“若不是看你这次给老娘带来了一个好货色,看我怎么收拾你?”

眼见着门口打量他们一行人的眼光越来越多,这妇人急忙给男子使了个眼色,而后牵着夏至从另一条更隐秘的道路而去。这妇人一路上不停地给夏至灌输着一些话,让夏至觉得身心都备受侮辱。

“瞧你这细皮嫩肉的一定是什么大小姐吧,王妈可告诉你,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只要来了咱们醉春楼那都是一样的。不要想着逃出去,我们楼里的打手可不是养着吃白饭的,到时候万一有个闪失将你打断了胳膊腿儿的那都是常有的事。”

“还有,不要想着让别人将你带出去,存了那般心思的姑娘通常都没什么好下场。我们楼里的牡丹与个穷书生看对了眼想私奔出去,结果呢?跑是跑了,可那书生考上了功名之后还不是将她弃了。她再回来咱们楼里的时候,无论那样貌还是身段可都不及从前了,自然是不能再让她上台的。”

她回头借着月光细细打量着夏至的面貌,想到楼里方才来的那位客人,心里一下子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