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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6章 天命在汉不在夷(二)(1 / 2)

“苍天啊,我不服啊!”

靠着杀戮决断,刘豹是不断的突破命格限制,但是付出的代价也非常多,这时大败,积郁了十多年的郁闷愤恨,开闸潮水一样,在凄厉的呼号中倾泻出来。

这不是刘豹的苦闷,而是匈奴人的苦闷,眼看中原就要衰落,就有英雄出世。

秦之后,有汉,两汉延续,终将匈奴人几乎灭绝,之后又有魏,三国至今,炎汉竟然再兴,而这一次,匈奴人真的要灭亡了!

几个亲将面面相觑,这时,却也不劝,刘豹哭喊了片刻,突然之间看见这些人的表现,心中就是一凛。

他是何等人物,立刻敏锐的感觉到了危险,这些人中,有匈奴人,有鲜卑人,有乌桓人,有羌人,更多的则是汉人。

只是刘豹有着晋王朝的大义在,才能让这些人听令,只是如今汉王朝来了,晋王朝他们还认不认,这就不一定了。

刘豹当下就说着:“大家都累了,我也是疲乏的很,我记得前面就有个乡居,我们到了就扎营。”

却不想着连夜奔回城中了,太原郡中,也不知道此时如何情况。

这时,周围的人应命,一起向前。

军队虽然在上前,刘豹伏身马上,不时看着后面的亲将亲兵,心中的怒火混淆着一丝丝恐惧一阵阵的升起来。

刘豹心中知道,自己能把持大位,靠的就是杀戮决断和积威,很少有着真正恩典可言,又不是匈奴单于,也没什么真正的忠义护卫,现在自己大败,又有着汉军进逼,只怕众将都起了心思。

可是现在,又不能和以前一样,找个理由就杀人。

这时军心已乱,再这样以刀剑相迫,非哗变不可,冰冷的小雨不住打在脸上,却是丝毫未觉,满脸阴沉,心中既是不安,又是恐惧。

内外都已经宁静,但是血腥和尸体,使这个夜晚,显得特别的森冷和凄凉。

一直在整顿之后,他才进入太原郡,一进入,就杀了一些人,维持住了摇摇欲坠的形势。

城中一片黑暗,只有几个人家有着灯火。

城外的汉军大营,却多有火光升腾,天空映成了一片红。

对比之下,更显出区别。

刘豹站在城上,望着这一切,心中苍凉。

数日前,汉军以雷火烧了关口后,第一天汉军没有进发,第二天方才出动,却是先攻周围,今天才围上郡城。

据说汉军还将被烧杀的尸体全部收敛埋葬,得了无数称颂,赞美这才是天军所为,这让刘豹心中更是悲凉,烧死了这么多人,就一个埋葬,就有着仁义之名了?

刘豹冷笑着,心中却越发悲凉,如果是自己干了,只怕刻薄好杀的帽子早就扣了上来吧?

刘豹始终不解为什么有这个区别,难道就因为自己是匈奴人出身,他都改姓刘了,也是汉人了!

却不想,数月前,他就大肆用匈奴人为上吏,逼迫汉人去位,还有成匈奴单于之心。

不过,此时他只想自己,能征善战,也是一步步走到现在的,认为就算是匈奴人,可是才能和努力,自信也是不差于那些魏国皇帝和如今晋国的皇帝。

都能做皇帝,我为何坐不得单于?

只是,眼下只是一场失败,先前的一切都付诸东流!

当然,这几天时间,也给他一丝机会,回去后,由于郡内还有一些匈奴人出身的亲卫,一番厮杀,因此总算把不稳的军心压了下去。

可是汉军一到,刘豹立刻感觉到这弹压就不稳了。

此时转过身向着下面走去。

行过的走廊,就有着手持武器的士兵看管着一群百姓。

这些百姓,面带惶恐之色,有男有女,在士兵看管下,不敢发出声音,却是严令拉上来搬运石块的百姓。

不去看那些百姓的恐惧表情,刘豹阴沉着面孔,顺石阶下去来至城楼旁的一处府邸。

这里赫然成为刘豹临时歇息所,他刚在椅上坐下,就有人来至门外。

“大帅,少帅求见。”侍卫在外面禀报的说着。

刘渊,本是质子,和司马炎交好,是司马炎的心腹,不过汉魏大战,司马炎两次大败,威望全失,被司马昭剥夺了位置,也是晋国的诸世家罢辍了他。

刘豹也和太原王氏一样,选择了司马攸,也算是从龙之功了,司马攸登位后,刘渊这质子就被允许回去了,也是刘豹年纪大了,又上表请求。

之前,也是刘渊在郡内镇守,方才稳定局势,让刘豹能放心进城。

刘豹听说是他到来,就说着:“让他进来吧。”

“是,大帅。”

不一会,有一消瘦男子从外面走入,就算在这时,还有几分风流潇洒,只是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黯淡无光。

一进来,刘渊先是朝坐上的刘豹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一脸忧色的说着:“父帅,城已被汉军困住,听闻城中守军骚乱不断,只是昨夜,就有一百多人逃走,再这样下去,恐怕军心大乱,父帅,您早做定夺才好。”

“哦?军心大乱吗?”刘豹重复着这一句,抬头盯住刘渊,看了一会。

他谁也不敢相信了,就是这个儿子,以前固然爱之,现在却不知这儿子会不会卖了他,学了那些汉人的诡诈。

就这一会,只看得刘渊冷汗直冒,刘豹收回目光,淡淡的说着:“那依孩儿所言,该如何才能扭转局面?”

刘渊犹豫了下,劝说道:“父帅,依孩儿之见,这仗是不能再打下去了。

孩儿曾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一时蛰伏,其实算不得什么,眼下郡内各处都已是在汉军的掌控中,只这座郡城,也守不得几日了,若是再耗下去,不仅城中百姓恐生叛意,便是城下的汉军也不会再容得父帅您。

以孩儿看,不如,父帅先假意归降,暗地里慢慢恢复实力,来日有了机会,再谋东山再起也不迟……”

“孩儿的意思,是在劝我归降吗?”刘豹目光冷冷的盯着许进。

刘渊忙说着:“父帅,只是假意归降,有朝一日时机到了,您还可再谋东山再起啊!”

刘豹却显然是不想再听下去,猛地站起身,喝骂道:“你这是听了谁人之言?”

刘渊默然不语,不过他身后有一文士却微微抬起了头。

刘豹扫了一眼,也看到了那文士,立刻冲外面喝着:“来人。”

“大帅!”听得动静,几名全副武装侍卫从外面进来。

刘豹一指刘渊身后的那文士,喝道:“将他拖出去,斩!”

“是,大帅!”几名侍卫不由分说,上来拖起那文士便向外走。

“父帅,您不能这样啊!他在我身边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父帅,请饶他一命啊!父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