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响起，雇佣兵们见状连忙收起了自己惊讶的表情，向后退了几步拱手齐声道：“掌柜的，你回来啦。”
叶海轩一转头，可不就是那个鹤发老头？
此刻他一席青灰色长衫，花白的头发上沾了不少雪花，脸被冻得通红还挂着乐呵呵的笑容，但叶海轩的一双眼睛定格在了他的鞋子上。
龙渊山脉守城的主干道上尽是青石板路，若是如叶明所说的去“出恭”，绝对不会沾染上这种深山才有的黑土。
叶海轩的心中渐渐有了个猜想，或许叶明说的没错，他并不是何晶晶连接外界的通信人。
这个老头，应该不仅仅是她找来的掌柜这么简单。
叶海轩注意到的问题，完颜飞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从赵老爹的鞋子上挪开的时候，与叶海轩的眼神交汇，一瞬间，电光火石，对方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意。
叶海轩想杀完颜飞，完颜飞是谁都想杀。
“看样子掌柜的这一趟恭，出的有些远啊。”完颜飞也不打算再隐瞒身份，直接绕过七八张桌子在众目睽睽下来到了赵老爹的面前，毫不客气的将左手食指指向了他的鞋子。
赵老爹觉得有些奇怪，低头看去，恍然大悟。
好啊，这黑乎乎的东西残留在上面可不就是等着人来问吗？
一瞬间，荷叶楼大厅里的气氛仿佛凝结了，冰冷肃杀的吓人，甚至窗外的风雪声都能清清楚楚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嘿呀，你瞧我，年纪大了，这腿脚就不好使了，这鞋底上的东西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是我五脏庙里的东西……”
“呕……”廖安一个忍不住，打了个干呕，叶海轩和完颜飞的眉头紧皱，脸上也是说不出的嫌弃。
“你们几个，看看。”向后退了一步远离赵老爹，完颜飞用左手推了细作上前。
几人脸上尽是为难，谁也不肯继续往前迈进一步，一时间慈眉善目的赵老爹竟然成了洪水猛兽。
“诶呀，真是不好意思，难为几位客官了，今儿你们的饭钱就减半了。都怪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赵老爹眼珠子一转，说了这么一句话。完颜飞听后拂袖，直接离开了荷叶楼，他身后的那些人也没有了吃饭的兴致。
一时间，整个荷叶楼竟然都走空了，账自然是一个也没结。
“得了，今天要亏本咯。都怪你这泡狗屎。”赵老爹一脸肉疼的抬起脚看了看鞋底，指着就开始大骂，几多滑稽，叶海轩却没心思笑。
“你回去告诉何晶晶，七日后我还会再来，倘若那时候她还不出现，我就把荷叶楼拆了。”
不顾身后的叶明和赵老爹如何反应，叶海轩带着廖安迅速离开。
不管人屎还是狗屎，威力都是相当大，尤其是出现在饭店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