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出生第一次的哭，牧白这辈子几乎没哭过。
他的情感虽不如普通人丰富，被牧母说是小大人的时候，他其实都能听得懂。
早在周围同龄的小朋友还在玩泥巴打闹的时候，牧白就已经拿着二元一次方程看了起来。
可以说是过分早熟。
牧母曾经好几次打趣这个他是不是真看得懂。
牧白僵着一张娃娃脸点头，表示自己看得懂。
牧母自然是笑着不相信。
毕竟连幼儿园都还没有去上过的小屁孩一个，居然能看得懂这些。
事实证明，牧白的智商要远比正常天才还要高出许多倍。
这些都不是重点。
从他能记事开始，一直硕大的房子空荡荡的。
开始他曾经不懂，问到父亲去了哪。
牧母都会很温柔的笑着告诉他，然后打开电视指着电视里一身西装的男人说：“你的爸爸是个英雄，他正在为国家努力。”
刚开始，他其实也挺崇拜这样的父亲。
但随之后来，他明白了，这样的英雄真的是英雄，是只对于国家的英雄，而不是这个家。
牧父很少会回到家中。
即便每次回来，都已经是累到半夜。
那是唯一一次。
牧白半夜渴了下楼想要倒点水喝，途经书房，就看见母亲在里面哭。
那是第一次，牧白看到这个一直以温柔、坚强的母亲，哭得像个孩子。
至于为什么哭，牧白想大概是因为牧父在被又一个紧急电话打了出去。
而那天也是后来，牧白才知道，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也是她的生日。
这个男人全部都给忙得忘记了。
他对这个国家过分负责，甚至可以说任何事都恨不得亲力亲为，任何一点事、不论大小，他都会认真对待。
是个好的决策人。
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丈夫。
那一夜，哭过的母亲第二天就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