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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先生姓焦(1 / 2)

豫州,洛月城。

曾经的国师府外,停了一辆马车。

袁秉德带着隋行与何欤走下了马车。

大晋王朝没了国师之后,没用上半年,王朝就变成了亡朝。

如今,新君已经登基,袁世信立国号为“宋”,定年号为“永初”,这一年,被定为永初元年。

与太子之职位一样,大宋王朝的国师一职,同样空缺。

或许大宋王朝根本不需要一个在皇帝身前指手画脚的国师。

可让人不懂的是,那座毗邻皇宫的国师府,依然完好无损的留在那里,连牌匾都未曾摘掉。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众朝臣皆议论纷纷,是不是在这位新帝心中,已经有了国师的人选。

正如相国一职,谁又能想到,袁世信竟然会让赵俅重归此位。

关于此事,袁秉德同样不解,甚至去向袁世信请教,为何会选择赵俅。

袁世信给了他两个理由,

其一,赵俅为人精明,擅审时度势,且识人很准,眼下的大宋王朝,不需要一个治国之才,而是需要伯乐,只要他们袁家给他赵俅想要的,那赵俅自会全心全意为他们袁氏卖命。

其二,赵俅答应他,将会拿出自己七成的财产,来充盈国库。

袁秉德明白了袁世信的心思,他自然不会担心重蹈覆辙的事情出现,因为他的父皇,还有他,可不是那个只会贪图享乐的司马氏。

而关于国师一职,袁秉德曾私下向袁世信建言,将霍星纬给请回洛月城。

实在是因为在袁秉德眼中,除霍星纬之外,无人可担此重任。

而袁世信却告诉他,霍星纬若是能归来,当初的他就不会选择离开了。

袁秉德抬头看了看那个由大晋王朝第一任国师亲笔所书的牌匾,轻笑了一下,对隋行与何欤说道:“走,进去看看,看看能入主此地的那位,究竟是何方神圣。”

袁世信告诉他,眼下这座国师府,已经有了一位新主人。

袁秉德亲自到访,除了心中好奇是谁能够成为父皇心中的国师之外,更是因为袁世信告诉他,此人将会担任袁秉裕的先生。

这下袁秉德就有些坐不住了。

眼下太子之位未定,这位马上出任大宋王朝国师之人若是成了袁秉裕的先生,就算袁世信并无立袁秉裕为太子的心思,只怕众多朝臣心中也会多想。

如此一来

那日初见袁秉裕的时候,眼见褚劲夫随袁秉裕同来之后,他就知道了袁世信的心思。

在袁秉德看来,就算袁世信把三千黑骑给了袁秉裕又如何?

不就是人马么?

待他袁秉德东征西讨之后,他岂会忌惮区区三千黑骑?

就算不立太子又如何?就算袁秉裕的亲娘是皇后又是如何?他袁秉德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只要袁世信需要他带兵去征讨天下,他就什么都不怕。

这个天下,袁秉德只惧怕一人。

不对,应该是两个人,但是其中的一个人,已经消失在世人眼中。

而另外一个人,虽然一直没有出现在世人眼中,可袁秉德知道,此人一直都在。

他曾多次问隋行,能否给他一个再见其师的机会,皆被隋行所据。

隋行告诉袁秉德,该见时,自然会见。

连隋行自己都已多年未见到师尊本尊了,从来都是师父单向联络于他,他根本不知师父行踪之所在。

隋行给何欤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叫门。

何欤轻哼一声,没有拒绝,上前抓住门环,轻磕了三下。

没办法,眼下的他,还是打不过隋行。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青衣小厮拉开了门,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三位不速之客。

他昨日才到这座府上当下人,想不到今日就有人登门拜访了。

眼见有人开门,何欤抱剑闪向一旁,抬头看天。

隋行轻笑了一下,上前一步说道:“大皇子殿下到访贵府,还望这位小哥进去通传一下!”

“哦”

那个青衣小厮应了一声,随手又将门关上。

袁秉德不禁莞尔,转头看向隋行说道:“如今这国师府的门槛倒是有些高啊,就是此前霍先生在的时候,本殿下来此,也并未遭此待遇,可如今,倒是先吃了一碗闭门羹。”

隋行轻轻摇头道:“殿下,今日我等乃便装素服而来,又未带随从”

说到这里,他笑着看了看鼻孔冲前的何欤说道:“他不算!”

“我想,应该是那小厮一下子没有想到殿下的身份,因此才会如此。”

袁秉德笑道:“无妨,无妨,就是吃了闭门羹又如何?如此岂不是正合我意了?”

隋行明白这位大皇子殿下的话中之意。

他肯亲自来拜访此人,可不是因为他敬重此人。

一个素未蒙面之人,况且袁秉德连听都未听说过之人,又怎么会值得他敬重?

他来登门,本就是要给此人一个下马威而来的。

若是此人不识抬举,袁秉德不介意让此人吃些苦头。

而这些苦头该让此人如何去吃,那就要看隋行的手段了。

这种事,何欤是做不来的。

不是因为何欤心慈手软,而若是何欤下手,那留下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袁秉德还是要给袁世信一些面子的,至少现在的他,还必须要给自己这位初登大宝的父皇一个面子。

就算是他出手教训了此人,他也不怕此人去袁世信面前去告状。

告就告好了,他也好趁此机会试探一下袁世信的态度。

眼下的他,可是连王位都没了,当着袁世信的面,他可从未叫过屈。

他要证明给袁世信看看,要是没了他袁秉德,袁世信的称帝,那也只是个笑话。

这时,门又开了,那个青衣小厮的头又冒了出来,半张着嘴略有些羞涩地问道:“那个,三位贵人,方才我走得急,未听清几位是何身份,可否再告知一下,我好进去通传。”

袁秉德一巴掌轻拍在小厮的头上,笑骂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个憨货?你家主人早晚会被你给连累死。”

挨了一巴掌的小厮有点委屈,虽说这一巴掌不疼,可他这心里就是说不上来的不得劲,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眼见这个小厮嘴巴半撇,在那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袁秉德冲隋行笑道:“你瞧瞧,我这一巴掌还把人给打坏了”

“没,没有,是,是我,太,太笨了”

那个小厮终于憋不住了,一边抽泣一边小声说道:“这位客人,教,教训的是,是”

说完轻吸一口气,对袁秉德施了一礼。

袁秉德点点头说道:“看来不是你太笨,而是没人带,本殿下倒是好奇,你这府上有没有管家?”

那小厮抓了抓头小声说道:“有的,不过我们都是昨日才到了这座府上,您说得对,我以前从未当过家丁,所以才会这么笨,还望客人莫要见怪。”

隋行眼见这个小厮依然没有听出袁秉德的身份,便对其说道:“那我再仔细说上一遍,你可听好了,用心记下,免得跑了几步之后再忘了。”

青衣小厮点点头,双耳竖起,望着隋行,生怕漏下一个字。

隋行刚欲开口,袁秉德上前一步,摆摆手说道:“还通传什么?本殿下什么身份?除了去见父皇之外,哪里还有需要本殿下等待的地方?”

那青衣小厮眼见袁秉德要硬闯,一时心急,便抱住了袁秉德双腿,忙说道:“这位贵客,哪有到别人府上硬闯的道理?您这样我会被责罚的,求求您,您稍等片刻,我马上进去通传就是了。”

这时门头传来一声喝声,“干什么呢?在府前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听得有人在门内呵斥自己,那青衣小厮忙站起身来,转头向门内看去,眼见来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解释道:“管家大人,是府上来了三位客人,未报名号就要硬闯,我,我”

“什么人竟敢如此放肆,莫非不识字么?我来看看!”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出现在门前,冲着青衣小厮说道:“你起来吧,我就说不能让你这么个小娃娃来看门!”

说完抬头看向袁秉德,粗着嗓子说道:“你是谁?你可认识府上这位先生?”

袁秉德微微皱眉,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高大的汉子,开口问道:“你是管家?”

那汉子瓮声瓮气道:“你耳朵不好使是么?方才这小子说话你没听见么?你是谁?来做什么?咱家先生可是交代过了,他在这洛月城里,没什么熟人。”

抱剑于胸的何欤看了那汉子一眼,还未开口,便听见那汉子大声喝道:“咋地?抱个破铁片子就了不起了?吓唬谁呢?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怕告诉你,咱家这位先生过不了多久,就是这个了!”

说完,他伸手指了指头顶上的匾额。

何欤翻了翻眼睛,没有说话。

此时若是袁秉德开口一声令下,他保管眼前这个汉子立刻血溅三尺。

袁秉德突然开口问道:“你是黑骑里的人?”

那汉子愣了一下,后退一步,示意那个青衣小厮到里面去,然后警惕地看向袁秉德,“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黑骑的事?”

“我是谁?”

袁秉德轻哼一下,冷笑道:“我姓袁,你说我是谁?”

那汉子一听,再打量了几眼袁秉德,试探着问道:“您,您是,大皇子殿下?”

这时那名青衣小厮在那汉子身后说道:“对,我想起来了,他说他叫大皇子,管家大人,方才他是报了这么个名号,可我没听说过大这个姓,因此才再向其询问,所以才”

那汉子回头,一巴掌拍在青衣小厮身上骂道:“你是个傻子么?大皇子是人名么?大皇子,是大皇子,他奶奶的,你是要把老子气死,当初怎么挑了你这么个四六不懂的娃儿来当家丁?老子真是不能心软呐”

说完,他连忙单膝跪地,又转头看了眼还傻愣着杵在身后的青衣小厮骂道:“还在那傻戳着干啥?赶紧给老子跪下!”

骂完之后,他挤出一丝微笑,冲着袁秉德一拱手说道:“原来是大皇子殿下驾到,小的有眼无珠,没有认出殿下身份,还望殿下莫怪。”

袁秉德负手而立,盯着那汉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黑骑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汉子再一拱手说道:“回殿下的话,小人姓罗名伯达,忝为黑骑副统领之一,是褚大人的副手之一。至于小人为何会在这座府中,自然是受了皇命。”

说完他站起身来,微弓着身子说道:“既然是大皇子殿下前来,自然不必在外等候通传,殿下快请!”

说完他抬起腿踢了那个青衣小厮一脚说道:“快去告诉焦先生,说大皇子殿下来了,赶快来接驾。”

青衣小厮一捂屁股,随后撒腿就跑。

袁秉德迈门而入,隋行与何欤跟在其身后。

罗伯达一声不吭,在前面带路。

袁秉德想起了那座倒塌的观星台,便对在前面带路的罗伯达说道:“罗伯达,本殿下记得府中原来观星台的位置处有一个凉亭,咱们就去那里好了!”

“是,大皇子殿下!”

罗伯达点头应声。

焦华子在舒舒服服地躺在一把太师椅上,慢慢地摇着,闭目养神。

听得远处传来动静,他睁开了眼睛,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顺手抓起摆在旁边小方桌上的酒壶灌了一口酒,砸吧砸吧嘴,捋捋胡子,满意地点点头。

这皇宫内的陈酿,果然不错。

青衣小厮站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怯生生地问道:“焦先生,您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