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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 态度和蔼的李元紘(1 / 1)

虽然说朝廷发布了禁酒令,这也并没有让长安城的粮价直接降下来,如今已经达到了10分钱一斗。

即便是这样,每家粮铺都是开张不久就会关门。因为存的粮食也不多,现如今都是限售、限购。

这就是天灾与人祸的双重影响,陈文睿撒出去收粮的人传回的消息,现在已经无粮可收了。在短期内粮价还会上涨,毕竟他们家传递消息的速度还能快一些。

陈家的新学堂却有了利好消息,现如今学堂里的孩子们已经达到了一百八十七人。哪怕仅仅是个孩子,能够少一个吃饭的人,对于家庭的负担都能减轻很多。

而学堂的伙食标准呢?也稍稍降低了一些。毕竟现在吃饭的人太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把那些藏起来的粮食给敲出来。

陈文睿坐着车子溜溜达达的来到了长安城,本来是应该很早就过来的,只不过最近他的懒癌犯了,干啥事儿都是拖啊拖。

先到西市的工地看了一眼,已经快完工了。人们对于这里的建筑也是好奇的很,只不过被陈文睿用黑布在外边给挡上了。

“你要用多少人?”听到陈文睿要重新修葺贡院,李元紘有了很大的兴趣儿。

“李侍郎,贡院我是要整个翻新一番的,所以木匠和泥瓦匠不能低于百人。”陈文睿说道。

“现如今就是抢工期,要不然天气冷起来以后也不好做工。过了年又要举办春闱,时间真的有些紧。”

李元紘笑着点了点头,“现如今大部分的工匠都在那处工坊做工,这里需要得多,只能从那边抽调。”

“呃……,那边也是挺重要的,不能再从别的地方抽调一些人么?”陈文睿问道。

李元紘摇了摇头,“工部的工匠虽多,可是也各司其职,还是那处工坊用人太多了。”

“哎……,有多少是多少吧,毕竟这是给朝廷做事,我也只是想让学子们在春闱的时候能够舒服一些。”陈文睿叹了口气。

“为何要如此做呢?是不是也可以看成对那些学子的磨砺?”李元紘问道。

“李侍郎,您可能没有去过贡院。我就去过一次,这辈子都不想再去那样的贡院了。”陈文睿苦笑着说道。

“您觉得那可能是磨砺,实际上我却觉得那是折磨。春闱之时天气寒凉,在那样四处漏风的地方写文章,怕是真的会要去半条命。”

“这些读书人有些虽然很操蛋,有一些还是很不错的。对了,李侍郎,您对这次的科举革新怎么看?”

“初时只当是在胡闹,深思之后却发现很有深意。”李元紘说道。

“若是往年到了此时各位相公的府门前都会有好多人排起长队,今年虽然还有,但是人数却少了很多。”

“嘿嘿,都跑我家那边去了嘛。不过他们送过来的诗帖啥的我都没看,直接送到了柴房,将来可以留着引火。”陈文睿笑着说道。

“若是让那些学子得知,怕是还要骂你。”李元紘乐了。

“骂就骂吧,反正我也被骂习惯了。”陈文睿无所谓的说道。

“光送帖子有啥用啊,你给我送点钱、送点粮,这才是有用的物事。今年的粮荒,够朝廷喝一壶了。”

“李侍郎,我打听一下,工部的船工如何?有没有善造大船,能够在大海之上航行的人才?我打算造几艘玩玩,可是找不到人。”

李元紘皱了皱眉,也没想到这货的思维竟然会这么跳跃。刚刚还在说科举的事情,接着拐到了粮荒,现在却拐到了造船上。

“许是会有,稍后我可以问一问。”李元紘想了一下说道。

“呃……,李侍郎,我记得以前你挺看不上我的,现在这是咋了?”陈文睿有些摸不清头脑。

“以前有些许误解罢了。现在倒是想要看看你究竟要如何做。”李元紘笑着说道。

陈文睿看了他一眼,也是有些无奈。

当初也想着抱李元紘的大粗腿来着,现在他却想着看戏。看就看吧,其实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只不过李元紘对他和颜悦色的样子,反倒让他有些心虚。

“诶?我都来了尚书省,反倒忘了去礼部见上官。算了,忘了就忘了吧,也没啥。”走出来后陈文睿一拍脑门。

这就让等在外边的李林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个人得强大到什么程度,才能够这样的不在乎啊。

“郎君,接下来要去何处?”李林甫问道。

“也没啥事情干了啊。本来应该是到国子监走一走的,我又没有太大的兴趣儿。这样吧,你还是到贡院那边归置归置,稍后工部也会派人,你衔接好就行。”陈文睿想了一下说道。

“这段时间你就留在贡院这边,稍后再往外散播一些消息,我要成立专门的科举出题组,明年春闱的试题就会由这些人来出。”

“呃……,郎君,这等事不是要保密的么?”李林甫吃惊的问道。

“哎,也是给大家伙赚俩零花钱吧。好多人手中没有实权,光靠俸禄活着,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陈文睿随口说道。

李林甫蒙了,这是要公然索贿么?他的胆子凭什么这么大?

“没事,你就放出风就行。反正把人张罗完之后,也不用咱们宣传,他们也能打听出来。”陈文睿说道。

“科举不易啊,明年的春闱我就要给更多人机会才行。放心,就这么往外传就行。我先到宫里溜达一圈,要不然过来一次不去跟陛下请安,还得骂我。”

李林甫没敢再吱声,就算他自认足智多谋,现在也有些摸不清陈文睿的套路究竟是什么。就算是有陛下给他撑腰,他要是真的做出来公然索贿的事情,还不得让那些御史扑上来把他生撕了啊。

现在的他都有些担心了,这趟差事看是很美妙,其实也是真凶险。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秦夫子的话,这个陈文睿果然不是善类。

陈文睿可不在乎他想啥,现在他所想的就是李元紘为什么一下子变得态度和蔼可亲了。这是不正常的事情,还是非常不正常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