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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传闻中的二皇子(一)(1 / 1)

“启禀圣上,三皇子在殿外求见!”明忠搭着手边的拂尘,轻轻走到北逸的身旁,将案前的香炉添了添。

“让他进来。”北逸将香炉中的香熄灭,躺在殿中的塌上,故作咳嗽的模样。

“儿臣参见父皇!”北莫尘跪在地上,行着礼。

“不知不知尘儿今日有何事?”虚弱的声音从塌上传来。

“回父皇,近日来武林中发现一件大事,藏剑宗的掌门被人杀害,这本与朝廷无关,但是起因却是该掌门发现了血棂教的秘密,他们正在用南都百姓试药,听闻此丹药剧毒无比,更可以控制人心智,试药的百姓均已被救下,却大半致残,如今民间哀声四起,儿臣觉得此事不仅仅是武林中的事情,百姓之事不容小觑,儿臣想请命领兵前去”

“尘儿,你说血棂教?”

“是的,父皇,此邪魔妖教就是苍山上的一伙强盗,近几年朝廷来往的许多官银被他们劫去了不少!”北莫尘抬头望着塌上的人,脸色有些微微发白,装病而已,倒做的如此逼真。

“好,此事我已知晓,明日朝堂上再议吧!”

北莫尘拿出袖中地图,正欲呈上:“父皇,儿臣还亲自画了一副苍山的地图,兴许帮得上忙”

北逸摆了摆手并没有想看的意思:“尘儿,打仗可大可小,最终不外乎劳民伤财,若能平息最好,切勿以杀戮之念为先,执政终归应以仁字为首,你且下去吧,明日再议咳咳”

北莫尘拿出的手再次收回,拱手道:“是,儿臣谨父皇教诲!”

此教派立派不久,但却屡屡冲犯朝廷,此等大好时机父皇却丝毫没有应战的兴致,究竟是为何?北莫尘百思不得其解,区区一个邪魔外道,却逐渐能够令官兵都闻风丧胆,他偏偏不信这教主张舒有什么天降的神力,除非朝中有人在帮他!

“明忠,你退下吧,晚膳不必上了,朕想一个人走一走。”

“陛下,可小心刚落过雨路滑。”明忠将茶杯端走,并未多加劝阻,他知道皇上一有心事,总会去一个地方,一坐便是许久,从不允许旁人进去打扰。

北莫尘正坐在御花园中,想着趁宫门下钥之前离开,却看见刚刚气息游离的那人,起身正向着这一处走来,他便躲在了一旁,不愿让父皇瞧见自己。

本以为父皇会在花园中逗留,却不想他径直去了另外一个地方,那处,竟然还有路?

北莫尘有些好奇,便跟着一同前往,他在宫中生活许久,竟从未不曾知晓御花园与冷宫之间有一天小径,他望着那块上了灰尘的牌匾,“惜梦殿”不过是冷宫中的一座空殿,父皇为何要来这里?

北逸走进殿内,他如往常一般在殿中坐下,轻拂着画卷上灰尘,画上的女子一如既往地那般好看,不似自己如今这般模样,想到此处,嗤笑着:“雪儿,你若见着我现在的模样,定不会恨我了,定会嘲笑我许久,或许妻离子散,孤家寡人终究会是我的下场。”

北莫尘并不知晓北逸在与谁交谈,他躲在远处的柱子后头,并不敢太过靠近,但他依旧惊讶无比,他从未听见过父皇与谁是这般的口吻交谈,好似好似自己并不是这天下的主宰,他说的是“我”?他继续运功仔细探听着屋内的动静。

“雪儿,是不是终归有的事情是避不开的,如今我的孩子要去杀你的孩子,你若知道定又要怨我,你放心,我答应过你护他周全的,不会食言的,我知你最不喜欢食言的人。那孩子并未做过什么坏事,我总一心想等着他前来报仇,他却只是与官府作对,从不肯来见我”

北逸靠在桌上,抬眼望着画上的女子:“你唯一的心愿便是他过的安好,及时血棂教试药的事情真的是他做的,我也不会”

“血棂教!”北莫尘有些不敢相信,父皇在说的那个孩子是张舒?

“谁?出来!”北逸喝道,“藏头露尾不过是一介鼠辈!”

难道被发现了?北莫尘正欲走出,却不想另一个白衣身影从屋顶飞落下来,是他!

“皇帝,倒是痴情的很,我听得都动容了几分!”张舒缓缓走进屋内,他并不想多瞧面前的人一眼,当年母亲在他面前自刎谢罪,只求保自己平安,不论真相如何,总归母亲的死,他是逃脱不开的。

“是你?你怎会来此?你来看她”

“不知皇帝说的是这诺大的牢笼还是那毫无生趣的丹青?”

北逸轻叹道:“过去的事情,我从未想要置你们于死地,但如今说什么也是无用的,我确实有错,你来可是来为你母亲报仇的?”

张舒掌风掠过那张画卷,画卷瞬间收起放置在台面上:“这里,配不起她的画像。杀你,我却有想过,不过今日我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北逸缓缓坐下,眼神一直盯着那副收起的画卷,他很怕张舒会将它带走或是烧毁,那是自己唯一的念想,而如今的自己早已描绘不出故人的模样。

“可是血棂教的事情?”

“不错,我只能说此事并非我教中人所为,只求朝廷能够手下留情,若你能够放过苍山上的数条人命,我愿意将你我之间的恩怨就此作罢!”

张舒并不想来求他,但是苍山即将要面对四面夹击的境地,他不能置这么多的人于不顾,如果一场恩怨能换来这么多的人安然,他也甘愿了。

“好,我答应你。”

“你不多想想,若真的是我血棂教所为,你这个皇帝岂不是陷入不义的境地。”

“我欣赏你娘的为人,你定也不差,若真是你所为,这个事情由我来抗便好,终究是我亏欠了你们。”

“你错了,我与母亲不同,若你出尔反尔,我定会来取你性命!”张舒一掌将北逸面前的桌子劈开,“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我有一个要求。”北逸开口说道,“能不能将这幅画留与我。”

张舒转身离去,并没有作答,一个人最悲哀的莫过于沉浸在过去,究其因果,已然分不清爱的究竟是哪个不可挽回的曾经,还是不复存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