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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三十一章 斧资够否(1 / 2)

方才还叫得最欢,要玩那红绳的宁非烟,此刻看着他们二人手指相连间的红线,怎么看怎么别扭刺眼。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非得来占九十九和宁非烟这趟便宜吗?

发乱期她自己本就能抗过去,这三年间来,她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如今虽说多了一丝骨耶魔蝶之毒的侵扰,可今夜借着百里安这鼎炉之身,倒也不难压制下去。

她何必多此一举来惹这么一出。

那人偶也是端来矫情,那蠢猫儿分明都已经给蜀辞吃熟了起来,红妆的魅毒也在起劲儿,她方才撕棉被撕得倒是干净利落。

怎么到了正事儿上就这般磨磨唧唧,还调起情来了。

宁非烟并不喜欢这种花前月下的氛围感,她有心反悔,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将这群碍事的人给弄走。

她眸光侧偏,看了一眼倚靠在床位的蜀辞一眼,眼珠子轻轻一动,旋即笑道:

“说起来,这还是自妾身认识蜀辞大人以来,第一次见到蜀辞会对哪个男子这般上心重视。

想当初在魔界之时,您对魔君陛下可谓是何等的竭诚尽节,分明是为数不多忠于魔君的臣子。

却为了保全这位年轻的魔君,甚至不惜自污,就连君归宴上,为了让他更有资格成为魔君陛下的王夫,不惜将自己千万年来不曾动摇的首河之位拱手相让。

要知晓,以着蜀辞大人的修为,败给当时那样的小家伙,在魔界而言,可谓是奇耻大辱呢。”

蜀辞目光从九十九那边收了回来,八尾不同于七尾,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宁非烟话中有话。

她皱眉向她看过去:“有话直说,少在这里拐弯抹角。”

宁非烟面上表情不变,继续笑道:“蜀辞大人不惜为魔君陛下做到这种程度,可见您却为她最忠诚的不二之臣。

像妾身这样的乱臣贼子觊觎魔君陛下的王夫,是为犯上作乱,居心不良,可您这样忠心耿耿的人物如今也打起了魔君陛下东西的主意,不惜叛离魔界,可见是对这小郎君当真上了心思呢。”

蜀辞冷笑道:“也亏得你有脸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吾辈如何离开魔界的,你心中没数?

吾辈何时做出过背叛魔界之事,而今即便魔君要杀吾辈,吾辈依旧是魔界独一无二的魔河,这是任何一代魔君,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正如蜀辞所言,所说她为人臣,首有君,纵然君归宴上她失去了首河之位,但她千万年来在魔界之中打下的根基与基业,便是连前两代魔君都无法轻易撼动得了的。

宁非烟做为下位魔河,是被魔君实打实地放逐出了魔界的,但凡她一声令下,追杀她的妖魔自是无穷无尽。

可蜀辞却也不过是暗中被魔君重伤,打入人间,至今为止,魔界都并未传出任何蜀辞叛离魔界,为魔君放逐的半点消息。

纵然魔君阿娆怒然之下,当真下达了歼灭的命令,放眼整个魔族上下,怕是没有哪一方魔族大君真的敢来找魔河蜀辞的麻烦。

蜀辞心中清楚知晓这一点。

如今修为恢复,自然也是不带怕的。

只是对于宁非烟另一个问题,蜀辞微微颔首道:“你说吾辈对这小家伙上心,这点说得十分不错。

这也是吾辈在来了人间才恍然发现,此子十分对吾辈的胃口。

是这千万年来唯一入得了吾辈的眼,让吾辈中意的‘美食’。”

蜀辞这问题回答的看似平淡,却很认真,隐藏着一点小心思。

在蜀辞的观念之中,从来没有前来后到这一说法,纵然是宁非烟先将百里安吃到嘴的,可依着蜀辞那霸道的性子。

她看上的食物,哪怕是已经有主儿的,她也不想旁人来抢。

更何况宁非烟从来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

需得以言语好好敲打敲打。

宁非烟如何听不出来她的言下之意,蜀辞的回答可谓是正中她的下怀。

宁非烟十分自然流畅地煽风点火道:“既然如此,蜀辞大人见眼下此情此景,就没有点想法吗?”

听到这里的六识忍不住直翻白眼。

这女魅魔弯弯绕绕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就是为了借力打力,让那魔河蜀辞同九十九掐干起来?

六识情感模式开得极少,对这方面素来敏感,她分明感觉到了这女魅魔看到那小子同九十九互动吃醋了,可偏偏自己别扭又拉不下脸面来,就在背后去挑蜀辞的火。

不过也好,没必要戳穿她。

这魔河蜀辞修为可与九十九媲美,若她发火吃醋,今夜这事儿就进行不下去。

她也不用如此羞耻地同这些不熟悉且形状奇怪的女人们‘坦诚相待’了。

奈何蜀辞是个不通情窍的,那她脑子完全没有调情这个观念,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百里安在用手指调戏九十九。

如此微妙的小动作,在她眼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她方才口中所说的对胃口半分不假,宁非烟开口的时机不对。

若是等到九十九真的坐上去动蜀辞的小点心,她多半是能够与此刻的宁非烟好好共情共情的。

可是此刻都还没开始呢,亲都没亲上,能有什么想法。

“想法?吾辈能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那绳子好碍事,都来床上好半天了,两人专门揪着这破绳子玩个什么劲儿,小家伙都立老半天了,还不赶紧给他补补身子吗?”

宁非烟面上的笑容一僵。

好的,是她高估了蜀辞的情调。

原以为这单了千万年的老魔头在经历了男人后,会有所改变,原来到底还是个榆木脑袋。

是她浪费口水和表情了。

一番劝说无果后,宁非烟那慈眉善目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眉头紧皱,试图还要在挣扎一下说些什么的时候。

床榻间,传来一身闷闷的低喘,可闻见榻上二人气息逐渐紊乱。

寒凉的夜里,便是宁非烟与蜀辞的对话也难以阻挡那隐秘的暧昧旖旎丛生。

象牙白玉雕刻而成的床榻间垂着的纱幔飘飞抖得像风里的枯叶,朦胧的光线里看见那两道身影逐渐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