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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合作(1 / 2)

听到这里,百里安忍不住一阵扶额。

所以说,魔族的行事风格,当真是不拘规矩、不讲道理的。

如今这位小山君殿下终年病魔缠身的惨境,可谓是由蜀辞这大魔头一手造就而成的。

如今她竟能厚颜无耻至此,说什么这世间没有任何人比她更适合当那位小殿下的师长……

蜀辞这家伙,害人的本事有一手,收尾救人的本事却属实不行,还只能够暂且缓解她恶魂钉带来的病痛,竟还能如此理直气壮一脸自信。

扪心自问,在前世世界线中,世间本并无小山君,因他之故,得以让阿娆带着记忆重生。

百里安知晓,阿娆毕生之中,感到最棘手的存在之一,无疑沧南衣占据着极大的分量。

若非前世之中,阿娆以入魔灭世为巨大的代价,甚至都无法灭杀沧南衣。

借着占据记忆的先天优势,她利用君皇乘荒,先盗取司水神源,以魅魔一族的天赋力量从而采补诞生出了小山君这样的半魔。

若非君皇娘娘将她救下,并且将她身份认下,为她正名,凭借她如此半魔半神之身,必然也是为世人所不容。

在仙尊祝斩眼中,更是如同污点一般的存在。

她是魔君阿娆的弃子,利用她的身世来历用以算计重创沧南衣,对于如今这个病体孱弱,稍微不注意远离君皇娘娘庇佑就会性命不保的小山君而言,对于魔族而言,已然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山君的命运立场倒是与他极为相似。

只是不同的是,百里安死过一回,做为尸魔重活一世,如今的他,至少生命力是极其顽强的。

而小山君却是身体底子孱弱,虽为半神之躯,却因那恶魂钉之故,终生无法修行,若失了昆仑的庇佑,怕是连半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若非百里安前世之因,她自然也不会来到这世上,图遭命运之苦。

今世今夕,百里安如何还忍心为了自己的一时之便利,放任蜀辞再次利用于她。

“那恶魂钉既然连你都无解,又何必虚耗她那孱弱不幸的余生,那小山君若是命中与他人有师徒之缘,能解自一生厄运,你我又何必枉做坏人。”

蜀辞见百里安对小山君竟是多有维护之意,心中不免有些吃味,目光狐疑地看着他,道:“你与那昆仑山的小殿下也不过数面之缘罢了,怎字里行间,对她竟是这般维护?”

“想什么呢你。”百里安在她脑袋上轻拍一下,失笑道:“并非有心维护,只是你于她到底并未真起爱才之心,便是强行收她为徒,有了这层师徒关系,于她于你而言,都算不上是什么名正言顺的责任。”

蜀辞好没气道:“知道你是正统仙家出身的名门之后,讲究的是君子风骨,与吾辈这般非常手段的魔头大不相同,若你不愿,吾辈不为难那小家伙便是。

只是纵然伱对她有维护之心,可吾辈还是要同你说,如今沧南衣这老女人自身都难保了。

一旦失了她的灵力庇护,便是吾辈不去利用她,这小家伙也活不长久的,你与昆仑山中每一个人的立场都截然相反,小东西可莫要去滥用自己的同情之心,最后给自己招祸损之事。”

百里安笑道:“世间困苦者有千千万,我非救世之人,她命运自待如何便是如何,我无从可管可同情,只是有些事,有所为,亦有所不可为。”

蜀辞静静地看了他许久,轻叹一声,道:“可吾辈却知晓,以你之心性,若有力者,必然不会对她见死不救。”

虽说历经千帆,他这般性子的人,终究学会了凉薄冷静一面,可到底,骨子里还是一个老好人。

百里安正欲说话,忽而面色却是一变。

蜀辞眼眸微凝,耳朵轻动一下,仿佛也是感知到了什么,嗖地一声,变作了一只小狐狸,钻到了床底下。

百里安不动声色地摆了摆床帘,将小狐狸的身影遮掩掩饰。

这小妖,嘴上说得再如何强硬,却也知晓在关键时刻,不会给他添加没必要的麻烦。

青玄女官推开殿门,微微皱眉。

她嗅到了空气中与昨夜类似的熟悉气息。

怎一夜过去,这缕气息丝毫没有淡去。

她目光转望过来,看到了坐在床榻间的百里安,眉头蹙得更深了些。

“怎么尸魔还需要睡觉的吗?”

百里安起身下床:“不知青玄大人又有什么吩咐?”

他有意将那‘又’字咬字重了三分,果见青玄女官面色一僵,神情开始不愉起来,她目光冰冷地看着百里安,严肃说道:“忘记昨晚发生的一切。”

百里安平静说道:“从客观上来看,只是昨晚而已,可从真正的时间认知下,却不知经历了多少个日月,纵然我能忘记,青玄大人又能够将之轻易忘记这场荒唐事吗?”

“你!”青玄气结,面色涨红道:“你还没资格管我的事!”

百里安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如此面色,便知她显然已经从沧南衣的口中得知了此事是一场误会。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如此误会,还希望不会有下一次了。”

青玄女官眼底寒意更深,面上却是带着讥讽的冷笑:“这话说得好似你吃了天大的亏似的,你若当真觉得难受不舒爽,昨夜又怎会给轻水采去那么多。”

百里安:“……”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

好歹也是光明正直的昆仑女官,遇着这事,做都做了,她分明妙嘴生花,比起那轻水所采,只多不少,偏偏还能够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好赖事都推在轻水女官一人的身上。

百里安到底不再是当年对女子心事全然无知的懵懂少年郎了。

他如何看不出来,青玄女官这般冷酷严厉的言语做为之下,实则却也正是为昨夜之事感到了几许害羞。

故此言辞之间,会下意识地将自己给摘出去。

换做以往,对于女儿家这点子羞耻的心思,百里安自然不会那般不识趣地拆穿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