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清看着他的手，他还在掐算。
他知道青云界的事情。
他继续说道，“这两日，我宗晚辈会卜算出青云界的变故，劳烦你帮忙看着了。”
“你宗晚辈？”
“哦，”他道，“时阵宗。”
“……”
“你在城里歇两天吧，见证鸿光大乱的瞬间。”
“……”
时阵宗专修占卜和阵法，如果眼前的人是时阵宗前辈的话，那么他出现在时光之河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姚若清问，“前辈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她原先认为青云界修士来到鸿光界的事情不会那么快被发觉，如今却是被眼前人否定这点。
不过他说的话十分有信服力。
若是真有一个人知道青云界修士来到鸿光界的事，那绝对就是靠掐算成家的时阵宗了。
“你不该问我。”
那要问谁？
他的声音继续响在这个空间。
“我叫鬼算子，时阵宗人士。”
“……”
然后呢？没有了吗？
鬼算子说，“青云界修士来鸿光的消息由时阵宗传出去后，你来告诉我结果。”
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姚若清只好自己开口，“不知前辈与余前辈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鬼算子收起枯瘦如柴的手，“合作关系。”
他的态度还算好，姚若清心里一喜，再接再厉问道，“为何您与余前辈都揪着我不放呢？我有什么特别的？您既然与余前辈相识，便应该知道我从哪里来的吧。”
鬼算子又伸出他枯瘦如柴的手，这次掐算了很久，眉毛从头到尾就没松开过。
“你应该自己知道。”他收回手。
姚若清心一跳，随即很快平静下来，问另一个问题，“青云界修士对鸿光界来说不亚于一场灾难，如同遭遇到瘟疫的普通老百姓一样。可是前辈为什么帮青云界？”
还有余定安。
余定安负责让她过来找鬼算子，而鬼算子负责让她去留意青云界，言语之中没有任何嫌恶。
对于在鸿光界土生土长的他们来说，对青云界态度是不是太过反常？
余定安还好，但是面前的鬼算子就像是在帮青云界一样，说话完全站在青云界那边。
“我并非帮青云界，反而是在帮鸿光。”
姚若清还想问什么，鬼算子却不听了，“你的朋友只是暂时昏迷，离开这里他就会好起来，你走吧。”
这是在赶客。
姚若清抿了抿唇，忽然道，“余前辈对我不赖是不错，但是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们做什么事，你说的事情我不会做，我以后也不会再来。”
她有预感，只要接下这次，之后的麻烦便是无穷无尽的。她不想冒这个险。
鬼算子顿了下，“不答应？”他似有些疑惑，“为什么？你是青云界的修士，难道你不想维护你的家乡？”
姚若清道，“我是青云界修士没错，但是我更是一名修士，‘修’字在前，而修的是自己，而不是为别人而活。”
鬼算子的话模棱两可，让姚若清怎么能答应他的请求？
他还算好的，但是余定安更过分了，直接什么话也没说，让她直接前往时光之河。
姚若清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不做亏本并且糊涂的生意。
鬼算子看着她，幽幽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