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至，一缕阳光正要打在大地之上，一支队伍离开了关中大营，没有隆重的出征仪式，没有嘹亮的鼓号之声，甚至没有一面大纛旗帜，有的只是士兵们沉重的脚步声、间杂着战马的嘶鸣……
出征的人马不算多，满打满算也只有五千将士，由原本的楚将耿弇带队，耿纯、新永丰、张光翰、乐就、杨士瀚、薛文玉、呼延豹、熊冯贵、冯茂等将领随军。
耿弇、耿纯虽对刘秀忠心耿耿，但也架不住晋军这么长时间的软硬皆施，在得到了他们此生皆可不与刘秀为敌的承诺之后，终归还是被抓到了突破口。
岑彭的计谋，李靖虽然不认为有什么成功的可能性。只是，试一试又有什么关系？万一成功了，那可绝对是赚大了。
魏延的子午谷奇谋，以当时季汉的国力，再送五千人去长安城九死一生，显然有些奢侈。
可是，晋军的国力远非历史中的季汉可比，子午谷奇谋对于季汉来说，是险象环生的一步死棋。
然而，对李靖来说，却是一招闲棋。
成功了最好。
就算失败了，损失不少人马，也不会伤筋动骨。
简单来说，季汉时期的诸葛亮没有本钱去试。而李靖的本钱足，财大气粗，赌一次失败，还可以继续赌，总有成功的时候。
当然，虽是要赌，但李靖也只给了五千兵力。
北方面军的主力大军分三路进攻汉中去了，整个雍州只留下了三万兵力留守，确实空虚了一些。
天下不乏胆大之徒，万一李靖自己派人走子午谷、奇兵偷袭南郑的同时，对方反其道而行之，也出兵偷袭关中怎么办，那里有无数军械、粮草，供应着几十万大军消耗。
虽然李靖也知道子午谷不好走，但打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有一丝可能，该防备也得防备。从三万兵力中抽出五千，已经是一个极限了。
更何况，子午谷也无法容纳太多人了。子午谷栈道狭窄难行，人马多了走不开不说，后勤供应也是大麻烦，人去多了，和玩没什么区别。
而且，有关兵出子午谷的人选，虽然是岑彭主动提出的，但真正的人选不可能是他。
岑彭乃军中老将，不说战功赫赫，但也多有战功，且任劳任怨，雍凉大战期间，独拒项氏一族兵马，期间表现可圈可点，之后，更是关卡将破之时及时焚关阻敌，给岳飞援兵争取到了时间。
一般来说，这种九死一生的活，是轮不到这种军中老将的。反而是耿弇、耿纯这种地步尴尬的降将更为合适，他们对于这种凶险的任务的接受程度也更高。
只要这些人还不想当混子，还没完全熄了建功立业，留名青史的心思，多少会对这些任务意动。凶险是凶险，但成功之后，收获同样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