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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钥匙扔了)(2 / 2)

脖子周围的皮毛又开始渗血。

茭白看那猫,脑补了什么,他捏着鼻子拉开玻璃窗,头伸出去,淋了一脑袋的雨。

好了,凉快了。

却在这时,浴室里传来戚以潦的喊声,嘶哑而模糊。

“小白,给我钥匙。”

茭白一愣,他把两只口袋一摸,没摸到才想起来手机在桌上。

等茭白抓着钥匙跑到浴室门口的时候,里面再次响起声音,离他很近,就像是戚以潦抵着门和他说话。

只有两个字。

“算了。”戚以潦说。

茭白傻眼。不是吧,老变态,这还能算了?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

多大点事啊,不就是被我抓起了手……

还那么锁着关在笼子里,太残忍了。

“三哥,要不,我进去帮你?”茭白捉住小钥匙,在门上划拉两下。

浴室里的水声徒然一停。

诡异的寂静。

茭白快速将小钥匙从门下面丢进去,掉头就跑。

就连活跃度涨起来又跌回去,他都没发现。

章枕是在一个多小时后过来的,他上楼前换了身喷过香水的黑衣,吃了止痛药,还注||射了让精气神短时间内处于亢奋状态的药物,让弟兄们检查了好几遍,确定受伤的痕迹都遮起来了。

哪曾想,他弟弟一见到他,就问他伤在哪。

章枕人都懵了。

“喷香水,还喷这么多,此地无银三百两。”茭白皮笑肉不笑。

章枕:“……”

真是不能指望那群大老粗。

茭白的手正要往章枕身上摸,桌前办公的戚以潦开了口,“阿枕,给他看。”

章枕只好拔上衣。

戚以潦又出声:“不需要全脱下来,撩一下就行。”

章枕便背过身去,撩起后面的衣服下摆,将缠着纱布的腰背露在茭白面前。

他的肤色不是古铜色的,很白,腰精而瘦,肌肉线条很性感。

“枪伤?”茭白蹙眉。

“刀伤。”章枕放下衣服,笑着去揉他的头发,“缝过了,很快就能好,不是什么大事。”

茭白拍开章枕的手:“你跟我进来。”

章枕挠挠被拍的手背,找三哥讨要战术:“白白生我气了,我要怎么哄他?”

戚以潦前不久冲了几十分钟冷水澡,身上还是凉的,发梢也很潮,他敲键盘的手不停:“他想要你怎么样,你就对他承诺什么。”

章枕似懂非懂:“三哥,你哄过我弟吗?”

问完他一惊,毛骨悚然。

这哪可能。

“还在那干什么,进来啊。”卧室门口的茭白催促,脸冷冷的。

“这就来。”章枕忙追上去。

卧室的门关上后,客厅的打字声停了。不多时,一缕烟雾从戚以潦的唇间溢出,他的舌尖抵着被唾液濡湿的烟蒂,掠了一下。像在品尝尼古丁以外的味道。

戚以潦够到灰黑色打火机,扣下盖帽,按出火苗,松手,再按。

金属的清脆声响一声接一声,节奏慵懒。

而电脑屏幕打开的文档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克制”。

卧室里,章枕正襟危坐,他弟问一句,他答一句。戚家非黑也不白,而是在灰色地带发展,这也是戚家跟岑家有过来往合作的原因。章枕除了相对机密的内容,别的他都没隐瞒。

茭白没想到戚以潦叫章枕来北城办事,自己还亲自过来,是为了垄断北城的地产业。

并且已经在收网了。

茭白给章枕削苹果,边削边琢磨,漫画里交代戚以潦是西城地产业的龙头大亨,其他没透露,他够有钱了,竟然还要打这座城市的主意。

《断翅》中的他事业心不是不强,对权力也拿得起放得下的吗?

怎么变得这么拼了。

要养家糊口还是怎么着?

他不是短寿吗?搞这么多钱,给谁花啊?

沈而铵的主角光环让他在商界无敌,一旦他踏进来,什么都是他的。那戚以潦现在做的,不就是给他人做嫁衣?

茭白“嘶”了声,水果刀的刀刃划到了手指。

章枕找纸巾给他捂住伤口,语气严肃:“你这一流血,我以后都不想吃苹果了。”

茭白:“……”

“白白,我听说了兰墨府的事。”章枕拿走还被他握着的水果刀,“沈董那边不会轻易罢休。”

他的话锋一转,狠戾道:“不过你别怕,有我挡你前面,他敢来硬的,我就不客气了。”

“三哥也会护你的。”章枕安抚着说。

茭白笑笑:“知道了。”

他怕个鸟,进了组的,就是死人了,没事诈什么尸。他一个眼神都不想给。

“那你,”章枕观察他弟的脸色,“你对我有什么要求?”

茭白斜眼,你把活跃度破50。

“不管做什么事,安全第一。”茭白嘴上说。

章枕心口滚烫:“我保证,我一定不……”

“打住。”茭白阻止他往下说,“fg少插。”

章枕桃花眼弯起来。

茭白第无数次感慨,好歹穿进来的漫画都是美人,颜值盛宴。不是颜狗都觉得养眼。

章枕洗了苹果回来,啃两口说:“白白,明晚这里有拍卖会,我跟三哥说说,让你也跟我们去。”

心不在焉的茭白瞬间来了精神,拍卖场也是狗血的生产地,古早风怎么少得了这个。

漫画中,沈而铵就带礼珏参加过几场,故意让他观看奴隶表演。

每次礼珏都是中场就开始哭。

然后被沈而铵压在座椅前的地上羞辱。

茭白拍脑门。

“你打自己干嘛?”章枕抓住他的手,下意识掂了掂,还好,没怎么瘦。

章枕就要松开,冷不防地捕捉到他一根手指内侧的青色,蹙了蹙眉,“这怎么弄的?”

“磕的。”茭白敷衍。

章枕探究的目光看着他弟,假的。等回了西城,他自己查。

拍卖会当晚,章枕接到陈一铭的电话,他挂掉,带着茭白走流程进会场。

南沈西戚有外界众多家族羡慕的交情。

这跟章枕无关。以前他去沈家都是客客气气,老夫人沈董地喊,尤其是沈寄,认识很多年的长辈一个。

现在他对“沈”这个姓都不友好。

茭白调整脸上的面|具,压低声音说:“来这的人都挡了脸,也不知道谁是谁,还挺刺激的。”

章枕听到茭白这么说,他一顿,给陈一铭发信息。

-给我打电话作什么?

陈一铭很快回:我主子回来有一堆的事要处理,他没有多少功夫能用在私生活上。

章枕:交给你了是吗?

陈一铭:不是。他已经在去北城的路上了,带着枪去的。抱的是早完事早回去的心态。

陈一铭:你帮我给茭白带个话,请他把我主子打醒,拜托。我会不会猝死,就看他了。

章枕确定了,沈家主仆这会儿不在现场。西城来这可不近,他把手机收起来,揽着茭白去找三哥。

戚以潦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着,茭白跟章枕在他左右。

这一排除了他们三人,还有零散的几位,都带着不同动物头像的面|具,坐姿一个比一个会装逼。

茭白扣开戚以潦给他戴的山猫面具嘴巴,塞进去一根桃子味的棒棒糖,这是拍卖会上的零食之一。

很多大富豪都带了小宠物,零食就是给他们提供的。按照往年的现象,中途宠物们就要忙起来,能量上的补充很有必要。

拍卖会的主办方不想看见有人员伤亡。

茭白一根棒棒糖快吃完了,狗血还是没来,全是些稀有的玩意。他瞅哪个都是一个样,人名币。

“三哥,你没有想收藏的吗?”茭白凑到戚以潦耳旁,吐息甜甜的,还香。

戚以潦捏他的后颈:“坐好。”

茭白坐不住,手机交外面了,连个打发时间的都没,他正要隔着戚以潦找章枕闲聊。

拍卖师苍老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压轴的商品登场了。

茭白眯眼看去,他怔得忘了咬嘴里的棒棒糖。

最后一件拍卖品是一个人,男性,从体格跟相貌上看,很像是未成年,具体年龄不确定。

他站在台子上面,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紫衣。全身,从头到脚一片雪白。

拍卖师很有技巧地介绍这件商品,围绕着他的基因展开,讲他是药物生出来的精灵。服用了多少种药,经历过多少次或伤痛或华丽的蜕变,才来到尘世。拥有他的人,该有多幸运。

现场的氛围炒起来了。

倒不是为了将幸运拿到手,而是被精灵不该属于凡间的皮相给激发的。

当拍卖师讲到商品的嗓音有多梦幻时,茭白的眼皮一跳,他嗅到了熟悉的狗血味道。

同时章枕也坐了起来。白白说他考得很好,有十足的把握进医科大,医学生太忙,等他去了大学,哪还有精力给三哥读书。

等到那时候,白白读书开小差,惹三哥生气,他被惩罚,三哥的情况也没法好转。

所以,

遇到合适的,能用的,不能错过。

章枕斟酌着提议道:“三哥,你看……”

话没说完,他愣住。

三哥猫面|具后的眼眸盯着台上的精灵,目光是无法形容的深热,那里面似乎还有什么在极速涌动,就快要冲出来。

白白盯着三哥,腮帮子都咬紧了。

“买下来。”

“你真要买?”

那两人一前一后发声。

章枕:“那……”

戚以潦起身离席。

茭白也走了。

章枕:“……”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奇怪,好歹让我把话说完啊。

那精灵的竞价高到了两个亿。

章枕领了三哥的话,将他买下来,带回了酒店。

完了就是现在这情形。

三哥跟精灵在书房里,半天都没出来,也没什么过大的动静。

章枕摸不清三哥的想法,他只看得出来,他弟就跟被人捅了小窝的麻雀似的,不停扑扇翅膀。

茭白顾不上表情管理,他为了搞戚以潦那老变态,单词和经文塞了一脑子,尽量不熬夜保护嗓子。半年过去了,他也确实早就破了姜焉的记录,获得了特权。

可戚以潦那老变态的活跃度才到哪。

怎么着,要他让位?

“白白,我看三哥对那拍卖品挺满意的,你可以卸任了。”章枕坐过去,把他弟踢桌角的腿勾他跟前,夹住。

谁知他弟脸色巨变:“不行!”

章枕反应不过来:“不是,你等等,我捋一下。”

话音都没落下,他弟就去了书房门口。他赶紧追上去。

茭白眼神阻止章枕说话,他把耳朵贴到门上,书房里好像有哭声。

这怎么还哭上了?

茭白控制不住地拍门。

才拍两下,茭白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他走到窗户那里,迅速扣下钥匙扣上的小钥匙,扔出窗外的草坪上面。

这是一楼,扔的位置很容易看得见。

于是戚以潦打开书房门的时候,就看见茭白抓着手机,钥匙扣在半空中轻晃。那上面只有一只小白猫。钥匙没了。

戚以潦的面部隐隐一抽,侧了侧身,手漫不经心地往里面指了指:“他是我母亲那边的人。”

茭白:“……哦。”

转身就走。

戚以潦用两指捻起他后颈一块皮肉:“去哪?”

茭白捂了把脸,老子出去捡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