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2 / 2)

茭白点头。那精灵是去年六七月被&nj;送到科研院的,一年多的实验下来&nj;,成果是有的,只&nj;是这个&nj;时间段戚家没有其他发病的族人,不能采集数据。戚以&nj;潦的身体又&nj;不能再等下去,他就成了实验品。

“小白,你不慌吗?”小姑看着他,欲言又&nj;止,“计划已经&nj;实施了,结果是未知的。”

茭白耸肩:“没时间慌。”

小姑叹气,她这一趟来&nj;,是想根据他的心态崩乱程度给出安慰,现在看来&nj;,他的内心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

“我&nj;下半年都&nj;在国内,有事可以&nj;找我&nj;商量。”小姑柔柔地叮嘱,“不要自己扛。”

茭白笑:“行。”

八月中那会儿&nj;,有个&nj;项目因为各种&nj;原因停工,茭白不得不开始他暂管戚氏以&nj;来&nj;的第一个&nj;应酬。

饭桌上大多都&nj;是政府那边的人,茭白应付得还凑合,他们并不会故意为难他这个&nj;职场菜鸟。

岑景末是在后半场出现的,他坐在了饭局c位的旁边,以&nj;那位女婿的身份。这是他六月婚礼之后的首次露面。

王家那私生女爱惨了他,长闽岛的动静闹那么大,她还是站出来&nj;嫁给他,做他的妻子,婚礼都&nj;没补办。

茭白只&nj;在岑景末进门的时候扫了一眼。岑景末却是一直在住意他。

“小岑,你和小茭是旧相识吧。”有人扬声。

岑景末笑意斯文:“接触过两回。”

“那你们怎么这么生分。”开口的是另一人,嘴里酒气冲天,“年轻人叙旧是什么样?”

他嚷嚷着,捞起茭白的手,又&nj;把岑景末的手拽过来&nj;。

两只&nj;手被&nj;叠在了一起。

茭白在下,岑景末在上。

手背上的触感滑腻湿冷,蛇身似的,茭白立刻把手撤走,他才不管什么敌不动我&nj;不动。

“手握了,再来&nj;杯酒。”那人打酒嗝,“来&nj;一杯!”

岑景末倒了满杯酒,端着走向茭白,他的白发扎了个&nj;小马尾,唇形清晰饱满,整张脸像从地底下挖出来&nj;的上古瓷器。美得不似凡间之物。

饭桌上的人都&nj;在看。茭白从容地站起来&nj;,他的酒杯见底,不是他快喝完了,是一直就这么多。

面子这玩意,该丢的时候,千万别舍不得。茭白并不像岑景末那样把酒杯倒满装逼,他直接就拿起来&nj;,一口干了剩下的那点酒。

白的,刺嗓子,茭白不适地咳嗽了几声。

岑景末听&nj;着茭白的咳嗽,仰头饮尽杯中酒,狭长上翘的丹凤眼微垂,眼睫下的幽深目光一直钉着他。

酒喝了,饭局继续,大家也不聊正事,就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茭白的胃部火烧,他坐在椅子上发呆。应酬真他妈没意思,不是听&nj;人吹逼,就是听&nj;人拍马屁。

不多时,有女郎进来&nj;伺候,包间里的谈笑声不停。

岑景末身边也坐了一个&nj;姑娘,全场最&nj;标致的,他看都&nj;不看一眼,只&nj;在缓解心脏疼痛的间隙,用一种&nj;阴森粘稠的眼神查探茭白的举动。

茭白扯扯嘴角,岑景末这神经&nj;病,今后就指着旁观他这个&nj;“上帝”的人生活了。

医科大的新生报到时间是九月九号到十一号,三天。

茭白前&nj;两天按部就班,他看起来&nj;一点都&nj;不着急,可他盖章的时候,把章盖到了自己的手背上面,还他妈的连盖两次。

科研院那边始终都&nj;没好消息。

第三天,茭白顶着熬夜的憔悴面貌去医科大。章枕还没出院,是戚二跟戚淮陪他来&nj;的学校。

校长再见茭白,热情程度胜过上次,他给茭白介绍系主&nj;任,唾沫星子横飞。

茭白听&nj;得打瞌睡的时候,科研院来&nj;了电话。

戚以&nj;潦醒了。

茭白在沙发上呆坐了半天,猛然站起来&nj;,膝盖顶到了茶几。

一套高档茶具震出清脆声响。正在讲述学校辉煌历史的系主&nj;任话声一停。

几人都&nj;看向神色激动的青年,不明所以&nj;。

茭白匆匆往外走。

电话那头,戚大支支吾吾,“戚爷,戚爷他……就是……”

“怎么了?你说。”茭白意识到了不对劲,身形管不住地往电梯方向冲。

戚大几番尝试,叹了口气:“白少,你还是自己来&nj;看吧。”

茭白赶到科研院,他的耳边是急促的心跳和呼吸,什么报到什么同学什么大学生活全被&nj;他落在了学校,一样没带过来&nj;。

此时的他,满脑子都&nj;是老&nj;变态。

茭白刹住车,发涨的眼睛睁大,视野里是从走廊另一头走来&nj;的几人。

戚大和两个&nj;研究员都&nj;发现了茭白,他们表情怪异。

而&nj;为首的戚以&nj;潦刚结束最&nj;后一项检查,胳膊上的棉球沾着血,被&nj;他捻起来&nj;,丢进垃圾篓里,他欲要去二姐的办公室,脚步停了半拍。

不远处的视线炙热又&nj;明烈。

犹如&nj;一团赤红的火,猛地扑了过来&nj;,试图往戚以&nj;潦的衣角上烧。

视线的主&nj;人也跑来&nj;,干燥的唇微张,呼出的气息又&nj;热又&nj;快,一张脸上都&nj;是情绪濒临失控的潮红,眼角也是红的。

那青年越来&nj;越近,戚以&nj;潦血管里的血液莫名发烫,不禁皱眉后退半步,问起身后的下属:“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