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叔叔让你化成那样的？”
“嗯。”肖澈简单应了一个字，声音轻得像一团随时会消失的云雾。
夜晚很静很静，连风声都没有，静得能清晰听见屋里两个人均匀的呼吸。
夏寺井以为肖澈困了，没有再开口说话，刚闭上眼，听见身旁传来一声极小声的呢喃，“假如……”
“假如什么？”
静默了好一会儿，肖澈说：“假如我考核失败，你要照顾好可西。”
夏寺井很诧异他的话，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觉得凭你的能力，是可以保护好她的。”
“我会保护好可西，你也一样！”夏寺井语气笃定，“我相信你为了可西一定能通过测验。”
肖澈微微一愣。
好一会儿他才问：“你既然这么喜欢可西，应该不希望我一直陪在可西身边吧？”
“在游乐园初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确实很不喜欢你在可西身边，所以故意吸引可西的注意力，想方设法不让她和你说话。”
顿了顿，夏寺井继续说：“但后来相处，我觉得你很可靠，有你暗中在可西身边保护她，我特别安心。”
肖澈没有说话。
窗外的月光透进室内，映染在他俊逸的半张脸上。
夏寺井静静看着他的侧颜，“反正，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是很希望你能留在可西身边的！”
“你对我不会觉得嫉妒了吗？”
“会啊，不过没有关系，嫉妒着嫉妒着，也就习惯了。”
肖澈好笑道：“嫉妒也能变得习惯的吗？”
“每次看着你和可西在一起，心里吃醋时，想到你有时候也会嫉妒我，我就心理平衡了。”
夏寺井接着说：“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知道可西需要你。”
“可西……需要我？”
“你不是还和可西有约定吗？你可不能突然消失不见。”
想到和可西的约定，肖澈宁静美丽的眼眸中逐渐染上一抹坚定。
“嗯！”面容清朗隽秀的男孩沉声道，“我一定不会轻易认输，不会让慕斯年随便把我赶走。”
几天后，测验开始，卷子由慕斯年前一晚亲自出题。
考卷要比肖澈想象中还难。
凭着极好的记性，再加上他一抽空就看那本《管理学》，他以为自己至少能拿个及格。
然而如今拿到卷子，他看得整个人是蒙的，拿着笔的手心全是汗。
10道判断题，他完全分辨不出哪个是对的，哪个是错的。
好像都是对的，又好像都有一点不对。
冲突对组织都是有害的，所以flicta（冲突管理）就是要尽可能减少或消除冲突？
对吗？对还是错？
这道题究竟要打勾还是打叉？
肖澈第一次这么紧张。
那晚他拿着镰刀走到慕斯年门外，都没有这么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把成堆的报告看了一大半，慕斯年看了一眼手表，“一个小时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