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领导深深看了方既明一眼，良久才问道：“是你自己内心的想法？”
方既明捉摸不透大领导的意思，犹豫着才说道：“领导，你的意思是？”
大领导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啊，总是口是心非。香江上市真的好吗？”
方既明内心倒吸一口凉气，该不会是要他去A股上市吧？那方既明宁愿不上市了。没办法，A股的吃相太难看了，一点都不顾庄家的底线。要不然，就是各种操作，明明一家企业潜力无限，愣是给跌宕起伏的股市给搞垮了。
所以，方既明是打死不会A股上市的，除非再过十几年。
因为只有打虎之后，整顿之后，A股才会焕发真正的生机，才能体现出真正的市场规律。
可问题是，方既明没有办法等到十几年后了。
“领导……虽然我愿意爱国，但你也不能逼我在A股上市吧？说实在的，上市只不过是为了筹集资金。如果是A股的话，那说不定还得倒贴呢。我还是算了。”方既明吞吞吐吐的，还是把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大领导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你误会了啊小方，我是让你不要有顾虑，该去鹰酱那边上市就去。毕竟你的企业在中国，根是在国内，那就行了。我虽然是个糟老头子了，可思想上没那么保守的！”
方既明一愣：“啊？”
“干嘛这么惊讶的样子？”
大领导也有点意外，“哦对，你不太了解我这个人。当年朝阳网、冲浪网等等一批互联网企业，都是我推动到鹰酱那边上市的。所以，我非常赞成用外国资金，发展我们中国的企业。分红给他们不要觉得可惜，我们发展起来了，比什么都重要。资本这个东西，是双刃剑。但我们只要用好了，就能造福百姓。”
方既明沉吟了一会，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说道：“领导，有这么个问题。飞讯是即时通讯软件为主的互联网公司，这个性质跟冲浪网、朝阳网这些门户网站不一样。即时通讯软件，就代表着有庞大的数据流，有用户的各种隐私，属于国民级别的软件。
一旦在鹰酱那边上市了，鹰酱要求数据共享，这虽然不能给。可万一那边卡脖子了，怎么办？我们应该都清楚，鹰酱容不下这么一个领先于它的即时通讯软件的，所以，要么它会禁止进入鹰酱那边的市场，或者是打压飞讯。那么，在鹰酱那边上市的意义，似乎也不大了。”
大领导一愣，开始思索了起来。
半晌之后，大领导才说道：“小方啊，不能因噎废食。香江上市，虽然面向全球金融市场，但金融实力还是比较弱的。这个我们必须得承认。哪怕飞讯被阻碍进入鹰酱那边的市场，但是鹰酱那边的人，估计也很难拒绝钞票吧？
所以说，上市和市场，其实并不冲突。
再说了，没有鹰酱那边的市场而已，不还有欧罗巴、东南亚、东亚市场吗？难道世界之大，离开了鹰酱就转不了？小方，不要有顾虑。我觉得，鹰酱就算打压，也没办法完全打压整个市场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工作。”
方既明有点惊为天人，这个大领导的思路非常清晰！
要知道，上辈子腾讯之所以选择香江上市，是因为腾讯马和他的团队手里的股份并不多。如果去到鹰酱那边上市，保不齐公司都没了。可方既明不一样，他现在掌握着绝对多数的股份，还有绝对多数的投票权。也就是说，哪怕用哪一种市场规则，都别想从方既明手里拿走飞讯。
既然如此，还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