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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噜(江起淮是不是不行...)(2 / 2)

掰开扣子按开杯盖,里面轻飘飘的一点儿热气从杯口升出来,陶枝将杯子斜了斜,用嘴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里面的水。温温热热的,并不烫。

她撑着床面坐起来,靠在床头,捧着杯子小口小口慢吞吞地喝。

嗓子干哑的感觉缓解下来,陶枝捧着保温杯掀开被子光脚下了地,在看到身上睡裙的时候,她稍微顿了下。

澡被人连哄带骗地赶去洗也就算了,还要想些有的没的。

陶枝捂着眼睛懊恼又丢脸地呜呜了两声,才将保温杯扣好放在桌上,进了洗手间里准备洗漱。

她昨天偷懒没有洗头发,干脆直接进浴室洗了个澡,一边继续回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虽然某些细节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色魔一样丢人,但是总体来说,她跟江起淮的进展让人觉得心情舒畅。身体里像是住了一只小鹿一样在草地上撒了欢欢快地狂奔。

湿漉漉出来的时候,陶枝垂下头,看了一眼搁在旁边架子上的,江起淮挑的那件睡衣。

这件棉睡裙她很多年没穿过了,好像还是高中的时候买的,因为布料很舒服,陶枝也一直没丢。

长长的裙摆垂到脚踝,泡泡袖娃娃领,领口袖口还有裙摆上都坠着软软的花边儿,像那种中世纪的洋娃娃裙。

看起来清纯而幼齿。

她让他去她放睡衣的那层衣柜里拿,他就给她挑了这么一件。

江起淮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

陶枝用指尖捏起来那睡裙看了几秒,对于江某人的审美颇为嫌弃,手指一松,重新丢回架子上了。

她裹着浴袍出来,哼着歌拉开衣柜柜门打算抽一套居家服出来穿,刚拿出衣服来,目光一扫,看见了旁边的一件黑色的睡裙。

陶枝视线顿了顿,在那一团黑色上面停了两秒,然后抽出来了。

纯黑色蕾丝情趣睡衣,只关键部位遮着几块布料,剩下的地方全是若隐若现的黑色纱料做做样子地遮挡,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

像维密模特在T台上走秀的时候穿的最新款性感内衣。

这睡裙还是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安瑟瑟送的,陶枝刚收到的时候看了一眼,觉得颇为辣眼睛,而且实用性基本是零,就一直放在柜子里没有穿过。

用安瑟瑟的话说,二十岁了,也是时候接触一下肮脏的成人世界。

可惜陶枝一直也没来得及肮脏一下。

她居然连昨晚那种气氛都没能成功地肮脏一下!

江起淮是不是不行!

她歪着脑袋将这件勉强可以称作睡衣的东西拽到身上比划了一下,又想起江起淮给她挑的那件幼齿风格睡袍,直觉这种极端成人世界的风格,他应该不会喜欢。

但大概是昨晚的事情燃起了一点点她在某方面小小的兴趣,陶枝自己觉得还挺新鲜的。

房子里静悄悄的一片,上午十点,付惜灵应该也已经去上班了,家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

陶枝忽然就坐不住了。

她跃跃欲试了。

还蠢蠢欲动的。

她将浴袍扯掉,指尖勾着那些黑色的蕾丝带子研究了好一会儿这东西要怎么穿,然后费劲巴拉地套上了。

穿完,她蹬蹬地跑到洗手间,照了照镜子。

镜子里的人细腰长腿,肤色被纯黑的布料衬着白得有些晃眼,露得性感又不显得低俗,脸也素净漂亮。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脑袋上顶着一团粉红色的吸水毛巾包着刚洗好的头发,像《功夫》里的包租婆,给整幅画面扣掉了不少的分数。

陶枝抬手,将脑袋上的厚毛巾扯掉了丢在一边,一头半湿的长发散下来,她在镜子前来回转了几圈儿,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绝美身材,然后欢快地垫着脚小步又跑出了洗手间。

她拿起手机,点开了一个维密秀的T台音乐歌单,将手机音乐调到了最大声,然后挑了一首《Sexyback》。

播放键按开的同时,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在整个卧室回荡,沙哑而磁性的男低音伴着Bbox和大量节奏感极强的复古风格合成电音,性感又激烈地挑逗着空气和耳膜。

陶枝瞬间觉得自己维密秀王牌名模附体,她此时正身处于灯光闪烁人潮滚滚的秀场,而她就是整个场子里最闪亮的star。

她甩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伴着音乐的节奏感开始在卧室里走台步,垫着脚尖从窗边走到床头,然后一个潇洒的回头,又走到了洗手间门口。

她把洗手间门口作为T台的终点,单手搭着门框摆了几个pose,一头长发一通狂甩,然后看着前面的虚空眨了几下眼睛,对着空气一顿疯狂的wink,连着抛了十几个媚眼。

走完一圈儿,手机里的歌已经顺着歌单自动切了下一首,陶枝还觉得有点儿没爽够,光着脚没穿高跟鞋让她觉得总少了那么一些感觉。

她准备去鞋柜挑双高跟鞋回来。

她从卧室那头绕过来,一边往门口的方向走,一边跟着音乐的节奏摇头晃脑地抬起眼来。

然后,在视线落在门口的瞬间,她整个人都静止了。

她的卧室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开了一条不宽的空,江起淮斜歪着身子倚靠在门框上站在门口看着她,手里托着个陶枝平时摆拍用的木托盘,盘子上面放了杯牛奶和三明治。

他没走。

他竟然没走。

他为什么没走。

陶枝根本半点儿声音都没听到,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也不知道他已经在这儿看了多久。

她只是忽然觉得,江起淮的这张淡漠到毫无情绪的脸竟然也有掩藏不住表情的一天。

比如他此时此刻看着她时,那种仿佛看动物园大猩猩一样的奇异眼神。

大概是陶枝脸上的呆滞尴尬混杂着绝望的情绪太过于强烈,江起淮还是动了动,非常体贴地率先打破凝固的空气。

他推开门走进卧室,将手里的托盘放到床头桌子上,然后扫了一眼她丢在地上的浴袍,床上的居家服,以及枕头边音乐声还在轰隆作响的手机。

最后,他视线落在她身上,扫过她湿漉漉的长发,白腻柔软的胸口,柔韧纤细的腰,笔直修长的腿,最后回到她灰败绝望的脸上。

“往好了想,”江起淮沉吟了片刻,若无其事道,“至少你高中的时候那个秋裤,现在想想也没那么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