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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田春春(1 / 2)

我抱着弯月短刀睡着了,仿佛梦到了温婉贤良的敏贵妃娘娘,她是个美丽的女子,额头点着梅花钿,笑起来一双眼睛弯弯的柔情似水,跟十三阿哥像极了。

我有满腹疑问,却张了张口一个字也问不出来,她的裙角着火了,火势蔓延的很快,顺着她柔弱的身躯燎枯了一头秀发,可怖的场景让我惊恐万分,哭都哭不出来,她却朝我咧嘴一笑,冷冷道:“你知道这把刀杀过谁吗?”

我浑身一颤,惊醒过来,瞧着从窗缝探进来的午日阳光,这才反应过来是做了个噩梦,我从未见过敏贵妃娘娘,又怎么能肯定梦里那个就是她呢?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拿起掉落在床上的短刀,细细凝视着刀鞘上繁复的花纹,心想,这么短小精致的一把小匕首,怎么能杀人呢?

外屋的桌上摊着一本古文观止,香炉已燃尽,飘着一缕轻飘飘的烟雾,原本坐这儿看书的十三阿哥却人影全无,我拿起古文观止瞟了一眼,重又小心翼翼地搁回桌上,心里空落落一片。

深秋的日光淡的像掩了一层纱,院里静悄悄的,整座府邸的人似乎都在午憩,池水里浮着几片落叶,鱼儿时而拨弄一下水面,荡出一圈涟漪。

绕过池子,便从花厅大开的窗户外瞥见田道阳歪靠在圈椅里打瞌睡,他微张着嘴巴,胖胖圆圆的头搁在圈椅的硬木靠背上酣睡如泥,垂到胸前的胡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从第一天见到田道阳起,每次与他对视的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里,我都不由自主地被他那比头发还长的胡须吸引注意力,此时午睡刚起,发了坏心思,轻手轻脚地溜进花厅,看着他那长长的胡须,不由得捂着嘴笑起来。

我躲在花圃的山石后面,使劲捂了捂脸上的胡须,探出头去四处张望,果然看见一个穿着藕色长衫,素粉夹袄的女子轻飘飘地从花圃里走了出来,她长着一张鹅蛋脸,细眼睛,薄嘴唇,五官平滑得像是个从画上走下来的女子,身后跟着一个怀抱一盆兰花的丫头,只见她柔声说道:“小雅,你先把这个送回院里去,再来抬一盆翠兰。”

“是,小姐。”那丫头点点头先去了。

这姑娘正是田道阳的女儿田春春,她独自一人弱柳扶风地在花圃里走了一圈,丝毫未察觉到我的存在。

我抿唇笑,然后将借来的折扇唰地打开,仰头背手迎着她走了过去。

田小姐甫一看见我,便有些大惊失色,作势要躲开,我忙走上前去作了一揖,用鼻音学着男人的声音说道:“敢问是田家大小姐么?”

花园水池里映出了我的侧影,我穿着青蓝色的男子装,头发全部往后束起扎成了长辫,戴着一顶灰蓝色的小圆帽,最好笑的是唇边一圈都贴上了毛茸茸的胡子,虽然贴的乱七八糟,但也有模有样,我使劲憋住笑,这现学现用的易容术还挺唬人的。

田小姐低着头不敢看我,手里的丝帕绞成了一股麻花,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我要回去了。”

我拦住她,抑住笑意,“田小姐,我不对,鄙人是田大人请过来的,有事想请教田小姐。”

只见田春春立马红了脸,将头压得更低了,轻声道:“您是胡家公子么?”

胡家公子?我当时并不知道,其实那段时日田道阳正在替田春春议亲,许的就是胡家。

“公子来这儿不合适,快走吧。”她低声道。

我演不下去了,憋笑道:“怎么不合适呢?你都认识我,我还没见过你呢,我得来瞻仰一下小姐的风貌呀。”

田春春一听这话可了不得,面色苍白得都快要昏死过去,她微微抬头道:“你胡家家风严谨你怎么会?爹爹又怎么会?”

我一听她都快哭了,立时对胡家公子的身份有了一知半解的猜测,马上不演了,说道:“别别别,田小姐,是我啊。”说着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颜,可田春春惊魂未定,一副被万恶色狼调戏了的模样,猛地往后退去,绊在石头上,我忙得冲过去抱住她,她跌入我怀里,脸色一顿煞白,更是要死过去。

“是我,是我啊。”我扯下帽子,又忙得撕去满脸胡茬,将脸搁在田春春面前笑道:“是我,京城里来的那个人,七月呀,被你用苦黄散治好那人。”

田春春见此情景,愣了一愣,哇地一声哭起来,就在此时,只听前厅也传出一阵惨叫我的胡子呢!!。

整座田府顿时乱成一团,恰骨伊从园子外面小跑着进来,见此情景愣了一愣,说道:“公主,十三爷回来了。”

我知道我惹祸了,万万没想到田春春这姑娘这么不经逗,好好给她演一出凤求凰以图报恩,她却被气成了周瑜,差一点就要翻白眼而去此时只好像个罪人似的耷拉着脑袋坐在前厅,田道阳捂着原本长着长胡须的下巴,勉强朝十三阿哥陪笑:“贝勒爷,算了,公主也是童心未泯。”

十三阿哥有些疲惫地坐在田道阳身边,看了我一眼,问道:“田小姐没事吧?”

田道阳扯了扯嘴角:“没事没事,缓缓就过去了,主要是臣的这个女儿没见过什么世面,自幼胆子就小,所以才”

不等他说完,十三阿哥便对我说道:“七月,你知错吗?”

钱晋锡没忍住,早哈哈大笑出声,“你也太损了,凤求凰这种事要找我来演才”

话没说完就被十三阿哥一记眼刀砍的血肉横飞,他低垂着眉眼悄无声息,嘴角的笑意却半分不减。

我噘着嘴,站起身来道:“好了好了,田大人的胡子我是没办法了,大不了重新粘回去,田小姐那儿我去搞定,好不好?”说完甩着衣袖离开了花厅。

还没到田春春的闺房,便传来凄凄惨惨的哭声和丫鬟们七嘴八舌的劝慰声,田府地小人少,只怕连厨娘都跑来安慰她们被京城来的霸道客人欺负的可怜大小姐了。

我站在窗前嗯嗯地清了清嗓子,那些个正说得起劲的丫鬟婆子们立马不吭声了,还没等我进到房内,便全都逃得一干二净,仿佛我是瘟神似的。

田春春站在书桌旁垂着头泪语涟涟,看起来颇让人心生怜爱之意,不过这才像个有血有肉的大姑娘,而不是从不出院门的木头。

“田小姐,你打我骂我都行,都是我的错。”我一屁股坐到她对面说道。

田春春摇摇头:“小女不敢。”

“好啦,你再这样我就更像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了。”我说道,“只不过开个玩笑嘛,整天闷得要死。”

“在公主看来这只是个玩笑,可在臣女看来”她话没说完又哽咽地讲不下去。

“得了,”我站起身来拉过她的手,“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确不该开这种玩笑,但事到如今,你还要怎样才不哭呢?”

她低着头缩回手去,“公主千金之躯,连吴大人都要被您打得浑身是伤,小女何德何能,敢和公主争个对错,公主说是玩笑便是玩笑罢。”

我一愣,“吴敏清的事连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