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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不打自招(1 / 2)

十三阿哥虽未明说,但我知道他和方文苏之间肯定达成了某种协议,以至于方文苏不仅给了他解药,还允诺给阿妈制药,那天晚上其实我想细问的,可那湛绿色的药汤似乎有安眠的作用,还没等我泡够两个时辰,就趴在浴桶边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舒适,神清气爽的感觉让我瞬间忘了之前的疼痛。

这一波让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方文苏这人不怎么样,传奇的医术还挺靠谱的。

萨梅底子好,恢复得很快,脑后的肿块第三天就消散没了,挂着一身的淤青,却已经能跑能跳了。整个彩月阁就差没把她当菩萨供着,整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累了就躺我房里的云绒地毯上吃点心,高兴了则搬把椅子坐在院里晒太阳,蔺兰姑姑还专门指定了一个小太监替她跑腿,一会儿让小厨房做烤羊腿,一会儿又想吃乳酪露,反正随她去折腾。

因我的毒复发,萨梅又重伤,整个彩月阁很是凄风苦雨了一阵儿,十三阿哥回宫之后便派了人过来守着,像是要把彩月阁整个儿地和紫禁城隔成两个天下似的,所以这段时日我们便心安理得地养伤吃喝了,吃吃睡睡玩玩闹闹的模样赶得上八十老妪养老等死。

直到这日从太和殿的方向传来鼓声,我才意识到皇上回宫了,怪不得四处安静无声,就连宫门口十三阿哥派来的侍卫都撤去了大半,应该是都跑太和殿前接驾去了。

“公主,”萨梅躺在院子里的软塌上玩弄小太监给她从宫外带回来的一个木头小猪仔,“皇上可算是回来了,可得好好告太子一状!”

我站在树下回头瞪了她一眼:“不准你再提这件事!”

她嘟起嘴来极为不满:“那我岂不是白挨打了!”

我抿着唇觉得很是不安,就连萨梅都知道皇上回来意味着可以告状可以找回公道,那太子现在的处境用狗急跳墙来形容是不是太保守了点,自那晚在毓庆宫外我被偷袭之后,太子已经许久没有动静了,到底是蓄势待发还是存有侥幸心理,真是让人猜测不透。

还有八贝勒,他这么长时间隐忍不发,定是为了等皇上回宫,虽然皇上回来了,密妃娘娘之类的人一定会觉得找回了主心骨,但在我这里,却像是一颗即将引发的火药桶,随着他老人家的出现,憋了许久的阴谋诡计都要一举炸开。

萨梅嘟嘟囔囔可不高兴了,至今她都没弄明白浴德堂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理所当然地认为应当有仇必报。

我长叹了一声,只希望火药炸开的时候别燎到彩月阁就好,刚回身在萨梅对面的软榻上躺下,宫门口就如同炸豆般嚷嚷起来,没等几个小太监上前去拦,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已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我面前,‘噗通’跪下来,头如捣蒜般磕个不停,满嘴乱嚷。

我受惊坐起,眼前的女子头发散乱,身着冰蓝五彩刻丝旗装,外裹水红盘锦镶花对襟褂,脖颈处绕着银鼠围脖,不过她双脚,手腕上疑有绑痕,不停地哭道:“公主救我,救救我吧。”

我莫名其妙,一时愣在当场,只觉得她的哭声悲切,实在可怜。

蔺兰等人闻声都从内房里跑了出来,见此情景惊呆了,个个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那女子不知哪儿来的狠劲甩脱作势要去拉她的一个小太监,慌乱无措地爬过来抱住我的手臂,她扬起惊恐万分的双眼看着我:“公主,您放过我吧,放过我们全家,我祖母已经七十五了,弟弟也刚满十五,他年前才在翰林书院入学,父亲母亲也没有做错什么,不能因我一人,害得他们去死啊。”

我脑中嗡地一声,因为从她抬头的一瞬间,我就从那娇媚妖娆的眼角眉梢认出她来了。

这一变故让赖在榻椅上的萨梅裸着双脚蹦踏到地上,她瞪大眼睛望着那女子,塞满了芸豆糕的嘴里含糊不清道:“这是谁啊?”。

“公主,您饶了我吧……”,她哭得呼天抢地,实在让人不堪直视,“您不能把我们往死里逼啊,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我可以去死啊,只要你放过我的家人,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你这么狠心,非要逼无辜人丢命呢?我也没有得罪过您,只要你饶了我,我给你当牛做马……”

那时我没空想别的,只觉得被她紧紧拽住的手臂仿佛要被扯断了似的生疼,她与拉拽她的太监斗争,又要与我的手臂誓不分离,一瞬间整个彩月阁哭喊声震天响。

甚至当侍卫赶来,把力竭的她拖走时,她仍然用沙哑的嗓子连声大叫,震得整座宫城微微颤抖:“公主,就算你不饶了我,也饶过我们全家老小吧。”到了后来,她双手扒扯在红漆宫门上,开始绝望地咒骂:“你赶尽杀绝,会有报应的!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听着她的叫骂声在甬道里反复回响,淹没在可怕的静谧中。

“公主……”萨梅惊呆了,“她这是怎么了?”

“蔺兰姑姑!姑姑!”我大叫,蔺兰脸色煞白的跑过来,我吼道:“灵贵人怎么会在这里?”

从合欢殿消失了那么久的灵贵人竟在皇上回宫的当日出现在了彩月阁!我觉得如果不是最近的养老生活让我遗漏了什么,就是不知不觉中我们早就成了这一局中的主角。

蔺兰皱紧了眉头,唤过一个趴在门边的小太监质问,那小太监赶忙说道:“皇上已经到了……”

话未说完,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三五个太监跑了进来,一看就是乾清宫的人,“公主,皇上听到这边的动静了,请您去乾清宫呢。”

我觉得脑中似有一团乌烟瘴气侵入般晕沉,八贝勒竟把时机卡的如此巧妙!皇上前脚刚进宫,他后脚就把灵贵人放了出来,一路从浴德堂穿越半个后宫闹到彩月阁,这不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七月对灵贵人私通男子的丑事不仅知情,而且还清清楚楚么?

可灵贵人不是半月楼的人吗?怎么会来咬我?是八贝勒授意的?

我抬头的门关紧了,如果那人真的出事了,他第一个想要报复的就是我。”

……

正值午后时分,云层渐渐堆积起来,厚厚地压在天边,灰黑的乌云由东到西逐渐将云彩染得如墨一般黑,山雨欲来风满楼,天黑的像冬日里的黄昏。乾清宫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正殿内人很多,因为接驾的缘故,到的人又多又齐,左边坐着嫔位以上的妃子,嫔位以下的依次站着,右边全是皇子公主,皇上坐在上首位,紧紧闭着眼睛,脸色发青,嘴唇发白。他左侧阶下坐着一脸为难的密妃娘娘,怀里搂着十八阿哥,她正诚惶诚恐地对皇上说道:“皇上,臣妾本想悄悄跟您说的,但如今既已闹得人尽皆知,怕是只能……”

她轻叹一声,不忍心把话说完。

满面苍白的德妃却冷哼道:“出了这种事,当然要彻查到底,妄图祸害龙脉的人,剥皮抽筋也不为过,要不是臣妾病了,怎会让这种事在眼皮子底下发生。”

密妃娘娘低下头去,不敢吭声更不敢辩解。

皇上未答一字,但从握得骨节发白的双手看得出来,他已经快要忍无可忍了。

乾清宫内的气氛无法形容,除了伏跪在地上的灵贵人抖作一团之外,其他众人都仿佛踩在软丝上一动不敢动,生怕稍有动作,就会从摇摇欲坠的绳子上摔落在地,惹祸上身。

我磨蹭着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太子在,玩得皮肤黑了一圈的八公主也在,她瞪着大眼睛看着地上的灵贵人,眼神里全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