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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棋局开始(2 / 2)

“总比死了好。”

“……”

我没法好好思考:“既然他们都在你手里,你大可想怎样就怎样,找我做什么?”

“苏秀水是子鱼庄一案的最佳人证,你却是苏秀水身份的最佳人证。”

我忍不住捶了一下床,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被他安排好了只等我点头而已,“我要见莘夕哥哥和苏秀水。”

“不可能。”

“那你就送我的尸体去当人证吧。”我闭上眼睛。

他会同意的,他这样的人,什么都不比皇位和权利重要。

沉默了很久,等来一句问话:“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重修琉璃殿吗?”

我闭着眼不说话。

“因为当年你说过,这儿的雪很干净,梅花很香,可惜破败了。”

我真是宁愿自己从未说过那样的话。

“你好好休息,孩子没有了可以再有,人没了就真没了。子鱼庄翻了案,你也干净了,像这儿的雪,像当年那个人儿。”

床榻一轻,他起身走了。

我侧脸贴在枕头上,不想哭,只想去死。

……

我从没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见到莘夕哥哥,却也害怕见到他,我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到底如何了,胤禛是封锁了消息还是把我给软禁起来了?总之我没办法见到除了两个装聋作哑的太医和四个宫女之外的任何人,有一天半夜我想跑,却发现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怪不得胤禛没派侍卫看着,他知道我跑不了。

我躺在床上沐浴着窗外漏进来的月色,想自尽的法子,够不着横梁找不到白绫,抓不到毒药也摸不到刀刃,送来的止痛药丸也分时候给,由人看着吃。我跟胤禛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他实在太了解我了,我在想什么一目了然的清楚。

“她性子太烈了,别等她说疼了才给药吃。”我亲耳听到他交待太医。

两天之后,我勉强能坐起身,腹部仍然巨疼,一粒完整的米都咽不下去,只可以喝点水一样的白粥,我看了一眼被厚重的纱帘遮住的窗外,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是白茫茫一片的晨光。

两个嬷嬷拉开朝向暖阁外的垂帘,推开屏风,露出站在外面的两个黑衣女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像两尊逗乐的雕塑,却满面冷峻眉峰上挑,一脸凶相。

我没有一丝力气,坐这一会儿已经累出了汗珠子,看到这一幕第一反应是胤禛终于不耐烦,派黑白无常来索我的命了。

谁想到两女人伏地请安,说自己是慎刑司的人,奉旨带犯人来见我。

我握住一手细密的汗珠,两天前刚出事的那天晚上胤禛就一意孤行地把苏秀水从天牢移到了慎刑司,让许多人敢怒不敢言,看来他是真的打定主意要抓着苏秀水这一根绳子来勒死胤礽,我刚能坐起身来,就迫不及待地送苏秀水来见我,越早见,越能让我开口,推开这局棋。

胤禛待苏秀水还算不错,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她衣着整齐干净,脸色也不错,只是整个人的情绪非常低落,蒙着眼睛被两个嬷嬷一左一右强制着走进来,像个木偶。

黑色眼布扯开的瞬间,我还没开口她便神色大恸,整个人几乎是扑到了床上,抓起我的手腕开始颤颤的把脉。

我即刻便知道胤禛玩的把戏了,他在我面前历数一番当年苏秀水受的伤试图动摇我的心,转身便去苏秀水面前讲我在养心殿前的惨样要苏秀水明白我的牺牲不能白费,他这个人真的天生就适合当皇帝,玩转人心的手段层出不穷。

果然,苏秀水把完脉抬起头来便哭了,开头一句就是:“竟是真的!”

我试图笑一笑,却发现自己嘴角扯得比哭还难看,便收了笑容轻声道:“姐姐,你怎么样?”

她的声音本就嘶哑,一动怒更加尖锐,像困在笼中的猛兽,“我的错,是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有杀掉仇人反而害死侄儿。”

“不是你的错,”我努力压着声线不让自己哭起来,“现在不讲这个了,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她顿了顿,挂了疤的秀颜白皙如初,绝丽的容貌使得粉色的疤痕倒像某种新奇的妆法,就算被折磨被伤害过,仍然动人。

我心里一酸,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我连听都不愿意听,何况她亲身经历了,若要翻案,就得把当年的事情剥开给全天下看,这无异于让她再次经历一遍,她不疼我都疼。

她哭了,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往下流:“只要能让他死,我怎样都行。”

我不信她怎样都行,她若是真的怎样都行就不会铤而走险去石府放火,她要的是那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要当年那件事永远埋死在过去。

坐这么一会儿我全身都是冷汗,腹部很疼却仍在坚持,“如果真的翻案,你会好好活着吗?”

她愣了一下,握住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我知道问到了点上,加了一句,“如果你打算去死,那于我而言,翻了案也无济于事,我从来要的都是人而不是复仇。”

她开始哭,哭得很厉害,“你知道当年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是因为担心你,钱少爷一直在我耳边说你的事,可我没有想到,我活着成了让你受伤让你失去孩子的源头,那我宁愿早就死了才好。”

“姐,”我坐不住了开始往下滑,一只手堪堪搭在床栏上才拖住身体,“你答应我,无论如何都好好活着,好不好?”

她不说话,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袖,“看在死掉的孩子面上,你答应我,以后的事咱们再说。”

她这才发现我的异样,脸色一变搭上脉,“脉搏太快,内耗严重,气血一直在褪。”

我仍抓着她的手,“答应我。”

她慌地往外叫人,见我固执,忽地泪流满面,连连点头,“我答应你,你活着一天我就活一天,我要照看你。”

我这才松了手上的力气,眉头紧皱往下跌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地说道:“气血一直在褪,可能是流血了,一直在流血……”

她掀开被褥惊呼一声,后面的话被暗黑一片的昏迷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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