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夜提刑 > 第545章 蜉蝣不可攀

第545章 蜉蝣不可攀(2 / 2)

说着,唐怀也冲着丹杏做了个鬼脸。

虽然丹杏不清楚他们说的具体是什么意思,但唐怀这句偷心女儿香可听懂了,还以为是他们调侃自己,不由得是羞怒满心,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的不好发作,虽然也反应过来,那肚兜是唐怀的,但心里还是不由得暗暗恨道:“好你个臭十方,一会儿我非给你好看不可。”

旁边丘山也皱了皱眉头,听着下面一片起哄之声,也不禁摇了摇头,心说:“我这五弟倒是哪里都好,就是手不太干净,人也有点好色,以前好歹有瓦王约束极严,倒也没惹出什么乱子,但如今十方兄弟看来不光是个叫花子,还是个梁上君子,虽说十兄弟是为了收服五弟,但这偷花案却是最为江湖人所不齿,我真担心他们两个凑一起,日后可别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想着,就连丘山也忍不住望向丹杏,心想幸好还有杏仙子在十兄弟身边左右,倒是个约束,可真别让他们弄出点什么祸事出来。

丹杏一看就连丘山也眼神暧昧的望着自己,心里更是有苦难言,心说都是十方,也不知道乱说的是什么,如今弄的我糊里糊涂,尴尬的要死。

虽然丹杏不清楚这些溜街穿户的行话,但台上台下的人都清楚,这所谓的翻燕子溜锁头,都是贼的自称,只是偷的目标不一样,翻燕子多是梁上君子,溜锁头大多别门撬锁。

而橛子就是被盯上的目标,十方这话一说,那就表示自己也是门里的弟兄,如此唐怀也就不算折了面子,毕竟贼这一行,最敬重的就是手艺,技不如人,不丢人,技不如人却死皮赖脸不承认,那才丢人。

唐怀倒也是条汉子,没死皮赖脸不认输,当即诚服。

而台下问十方的翻高头就是翻墙头,捡街漏就是在街上掏包,拾帐头牵虎头就是偷鸡摸狗,意思就是问十方经常干哪一样买卖,这也是当贼的见面常问的行话,先互报门路,以免相互抢饭吃。

十方回答的拾过几次帐头倒也没说谎,毕竟,当初他可没少从小苓花哪儿偷过鸡蛋,收晒朗就是偷人家晒在外面的衣裤鞋袜,他的确也曾干过不少,至于明月高墙,窃玉偷香,就是犯花案了,偷得就不是财物,而是女人了。

虽然十方从没干过,但因为自己从唐怀哪里摸出个肚兜来,就以为唐怀还是个花贼,心说今后别人倒也罢了,这唐怀我可要严加约束,毕竟,犯花案可最为人所不齿。

只不过,十方也留了个心眼,偷偷给丹杏使眼色,那意思是我骗他的,结果丹杏压根不清楚他们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反而误会了是十方和唐怀拿自己调侃,不由得是暗气暗憋,心说一会儿再和你算账。

尽管如此,但十方这一手也已经是技压唐怀,谁都看的明白,唐怀也不拖泥带水,当面认服,认定了十方和自己是一路上的弟兄,自此再无二心。

这时,曾宪也笑着上前,冲着十方一拱手,说道:“瓦王,既然五弟已经领教过了,那我就不劳瓦王亲点,自己上来和瓦王比试比试吧?”

十方一看曾宪主动上前,心里就是一动,他也知道,要论武,这些人当中,以丘山和梁再兴为首,但要是论智谋,必定就是曾宪为先,虽然他已经表示臣服,但这等有心计之人,肚子里真正琢磨的什么,可还隔着一层肚皮呢,因而十方并没有大意,而是说道:“本来我下来也想点三哥你的,如此正好,但不知三哥想和我比比什么?”

曾宪回道:“瓦王,这七大瓦子的兄弟们都知道,我曾宪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文弱书生,那自然不敢和瓦王比武较量了,而我平日里最擅长的就是算账,故而想和瓦王比比算数!”

“算数?”十方也微微一愣,“这算数怎么个比法?”

曾宪笑道:“这倒是简单,就是我出一道题,看瓦王能不能算出来,然后瓦王再出一道题,看我能不能算出来,如何?”

十方一听,略微有些犹豫,心说自己这算数水平估摸也就能算算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这曾宪统管盐帮,每天都是和数字打交道,真要想刁难我,恐怕我可要丢大人了。

但还没等十方说话,曾宪就朗声说道:“我的题目很简单,就是想问问瓦王,如果有一只蜉蝣断了翅膀,掉进了一口井底,它白天能往上爬三尺,夜里却往下掉两尺,而井深九丈九,问这只蜉蝣多久才能从井底爬出来?”

本来下面这些个草莽英雄一听曾宪要和十方比算数,都有些不耐烦,不过一听曾宪这题目,不少人也不禁起了好奇,等曾宪说完题目,登时就有人喊道:“这题简单,白天上三尺,晚上掉两尺,那就是一天一尺,井深九丈九,那就是九十九尺,就是九十九天能爬出来。”

但也有人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越算越糊涂的,只有少数几个人零星喊道:“不是九十九天,是九十六天再加一个白天,就爬出来了。”

听着下面此起彼伏,有喊一百天,有喊九十九天,有喊九十六加一白天的,甚至还有喊三五天的,曾宪却是好整以暇,笑着望着十方。

十方也在脑子里盘算了半天,本来刚开始也直接反应是九十九天,后来一听也觉得应该是九十六天加一白天,只不过当他看着曾宪的表情,又用眼角一瞥见梁再兴和王贵也都面带得意,心里就微微一动,暗道:“不对,看曾宪和梁再兴这神情,恐怕绝没这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因而十方就没直接回答,等下面都吵了半天,一看十方不回答,就有人忍不住喊道:“曾大瓦子,到底几天啊?瓦王他答不上来,你就告诉我们吧。”

曾宪又笑着问道:“怎么,瓦王当真答不出来吗?”

虽然十方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但他左思右想,又想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也清楚这要答错了,可就没法再往下点了,而自己的威信恐怕也要大大降低了,因而也不由得有些发急。

但就在这时,隐隐约约似乎脑子里突然有个冷冰冰的声音骂道:“蠢货,水族的东西对你来说还不是雕虫小技吗,人生如蜉蝣,一往不可攀,短短数日之命,不过白驹过隙,昙花一现而已。”

十方愣了愣神,那声音已消失无踪,就好像根本没出现过一般。

“要是瓦王真的答不出来,那我可就要公布答案了。”曾宪一脸得意地说道。

十方此刻也顾不得再找那声音从何而来了,一听曾宪问道,当即回道:“三哥,你这可不是算数啊,人生如蜉蝣,一往不可攀,不可攀,所以,蜉蝣是永远也爬不出这口井的!”

夜提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