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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诗词是这么做准备的吗(1 / 2)

对切菜的时候,不知道是被什么附体,突开始絮絮叨叨事无巨细跟她说起了多事。

不是那种冰冷冷的语调,是特意放柔和了的声音,带着一点微微的沙哑,像是间的耳语呢喃,十分有磁『性』。

姜双玲没有离开厨房,扶着肚子站在水缸边上,悠悠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她拿起木瓢在水里弄出几道波纹,转过身时却看到了对面菜篮子里的一束野花。

如满天星一样的细碎花朵,有着米白、浅粉、蓝紫等不一样的颜『色』,它们待在路边的时候可不引起忙碌过路的注意,这儿聚集在这里,倒是显十分美丽。

是谁摘过来的毋庸置疑。

姜双玲走过去,拿起那束野花,她闻到了一点淡淡的花香,从中挑出一支浅粉的,走到齐珩的身边,用那香软的花瓣从对的鼻头前撩过。

“我不是说过了吗?以后不用再凑够那九百九十个字。”

“不是你要求的,是我自己想说,我想跟你多说。”

齐珩顿了下,卷了卷衣袖,他没再说自己白天的工作,是说起了自己幼年的事。

齐珩的小时候。

这从小就属于别家的孩子,从来没有挨过打,没有挨过骂,有一条清晰漂亮的履历,年纪轻轻到了这个关键的职位,所有都看出他前途无量。

齐珩记事早,年少聪慧,他还没有齐越大的时候,大哥和父亲先后去世,那时候他虽年纪小,却已经明白了亲逝去的含义。

……

虽听的是对小时候的事,姜双玲却发现这的童年过枯燥乏味,基本没有什么玩闹和乐趣,跟他述职报告差不多多少,唯一算上波澜的,就是对哥和四哥。

险些烧房子的哥,不着调的四哥……他就是个优秀的求工具小弟。

多都说父母容易偏疼幼子,但要是遇见这种挑不出什么『毛』病的,从小就对自己严格自律的,想疼不知道该怎么偏疼。

闹的孩子有『奶』吃,不需要『操』心的听孩子反倒容易受忽略……

姜双玲听着他的,双那一束野花编成花环,思绪却不自禁的跑飞。

她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蓦地失神怔愣在那里。

曾经的她一心想做一个优秀的,想被父母表扬,希望到别的认可。

在多眼里看来,她是一个出身优渥的大小姐,从不缺衣少食,长漂亮,美院院花,父母是高知分子,按道理应该张扬自信。

实际上她是个不太自信,没有安全感的。

她少到来自父母认可,小学的时候依靠着美术获过一次次奖项,她抱着大的期待告诉自家的家,希望到父母的赞扬,但大部分时候,到的都是,虽这种成绩可以,但是不如别家的某某某,应该像谁谁谁学习。

你看看电视上的谁谁谁……

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在父母的回答里,她总是不如某个。

经历过一次次的期待落空之后,成年后她好像就不需要这些东西了,但是经常的,她又想要证明自己,所以毕业之后,埋头扎进事业里,她赚到了比龄更多的钱。

她取了本该引以为傲的事业成就。

但是每次回到家里去见父母的时候,仍不被到承认,你说自己赚的多,网络上知名度高,还有不少粉丝,父母却说,某某某在国开了画展,他的艺术水平高,你登不了大雅之堂。

事某某的孩子毕业后进入什么什么部门,现在已经混上了某某级别,你的社地位不如他。

要不就是谁谁谁……怎么怎么样,甚至到了后,她还听到过说某某某嫁的比你好。

……

从家里出来后身心疲惫,她想去朋友那找绪支持,但是没有理解她,因为在大多数眼里看来:你已经足够优秀了,你居还跑到我面前来说怀疑自己的?

……

二十九岁的时候,她觉自己活累,有时候觉自己优秀,有时候又觉自己什么都不如别,像是一个可怜的失败者。

——我不想再当一个优秀的了。

谁要求世上每个一定要当一个优秀的?

究竟要做到什么样的地步才称之为优秀?

姜双玲做过叛逆的事,就是放弃自己的事业,选择去租一间民宿,她想要过一种不焦虑的生活。

她不想再承担别过多的期待。

在过去的二十九年里,姜双玲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喜欢过什么,她曾经尝试过与追求自己的接触,她发现自己已经难去与建立一种亲密关系。

在一次次的期待落空之后,她难信任一个,尤是亲近的。

在这段夫妻关系中,别都说齐珩看起来冰冰冷冷的,不好相处,但他却是深的,真正冷心冷的是她自己。

她习惯在别伤害自己之前,就先划清界限,自己与别的界限分的清清楚楚。

王雪姝曾经问她,问她对齐越这孩子好,就不担心他以后不认她这个后妈,实际上,姜双玲根本就没期待过,从没相信过。

齐珩,姜澈,齐越,或许她从来没有把他们真正写进自己的生规划里,随时做好了拎包就跑的准备,她从小长到大都习惯了自己缩在角落里自我安慰,已经不需要别的,她只相信自己,依赖自己。

她与每个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维系着表面的和平。

因为这样,所以她才表现乐观啊。

——我谁都不信。

包括自己的爱,我不信任他。

我真的相信自己跟他过一辈子吗?

“双玲……你怎么了?”

眼泪顺着眼角滚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了两道水痕,晶莹的水珠滴落在花瓣上,原本还在说着的齐珩惊慌失措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

“对不起。”

隔着一层朦胧的泪眼,视线已经变模糊,对那张俊美的脸庞在水雾中化开了似的,看并不太清晰,但她却在脑海里描摹出对的眉眼。

明明无理取闹的是我,道歉的却是你。

“你别再说对不起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姜双玲抬揩了下自己的眼泪,她把上编好的花环戴在对的头上。

野花编成的花环,大小不一,颜『色』不一样的各『色』花儿点缀在青『色』藤蔓编成的圆环上,有一朵红『色』的花瓣沾上了水珠。

在过去长一段时间里,她又自负又自卑,怕自己不是个优秀的,不值被爱,她在意负面-评价,难信任,连自己的父母都不信任。

二十九岁,没谈过恋爱,她对谁都温和,对谁都不敞开内心,眼前这男,还没到二十四岁,比她还要小几岁,初见的时候觉他面冷不好相处,脾气不好,可他在她面前明明又傻又好欺负,对待她小心翼翼的,喂他吃不喜欢的东西不生气,身厉害却从来都不对她用强,还偷偷买东西送给她,现在还学送花了。

姜双玲笑了下,踮脚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何有幸,这一生遇见了你。

你是值信任的。

虽来到了这样一个缺衣少食的年代,想吃点肉都要等特殊的日子,没有自来水,没有空调冰箱电脑机抽水马桶,生活条件艰苦,但是这段日子,却是她过轻松愉快明朗幸福的生活。

她舍不离开他们。

“齐珩,要是以后我不思进取,就懒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不想下厨,不想做衣服,不想画画,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

“你不想做,我来做,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姜双玲闭着眼睛笑了,“实我还就喜欢画画,喜欢下厨,喜欢做衣服。”

她不想开画展,不想让自己的画拍出多少多少钱,她不想当领导干部,样不想嫁一个有钱的男。

没什么太大事业心,不想赚什么钱。

她不想再担负别的期待,只想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齐珩,我想依赖你,你要照顾我一辈子。”

“我保证。”

姜双玲抱住他的腰,想起对回来这小狗腿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他做出来的事。

她还是习惯对原来的样子。

“齐珩,你以后别找何团长那个狗头军师了,他跟隔壁的老王天天吵架。”

齐珩:“……”

“小姜,你事解决了吗?还吵架啊?”王雪姝好奇地来问姜双玲,估计是从何团长那听到了什么八卦内幕消息。

他们这两家还真是互相瞒不过对。

“说实,我还真好奇齐珩是怎么哄的?还有他怎么气的你?”

姜双玲在院子里晒萝卜干,没搭理她,王雪姝推了推她的肘,怂恿道:“说说吧说说吧,你俩为啥吵起来?”

姜双玲把几块白萝卜摊开,样好奇道:“雪姝姐,我实好奇你跟何团长为什么隔差五就要吵架?”

他们齐家这边偶尔听到隔壁的只字片语。

“他就是故意气我。”

“那是为什么吵起来的?”

王雪姝低头沉思了一下,快速想完了之后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跟他说就来气。”

“气来快,走的快。”

姜双玲点了点头,“那我跟你一样,可男女思维有时候就是不一样,容易产生误解。”

“我们想要通过对确定的答案来获安慰,男却觉这是不可发生的事,连句安慰你的不愿意说,就气他敷衍自己。”

王雪姝点点头,“差不多吧,有时候想听的就是那么一句安抚心的。”

姜双玲:“……我觉我还挺无理取闹的,是不是不招喜欢?”

王雪姝翻了个白眼,在她面前已经丝毫不顾及形象了,离开文工团的小姐妹后,王雪姝开始放飞,“你隔壁的老王才是无理取闹的祖宗。”

姜双玲:“……”

隔壁的老王太强了。

隔壁的小姜佩服。

“你觉我不招喜欢吗?”

“不,雪姝姐你这是真『性』。”

王雪姝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嫌弃道:“所以小姜你这种学艺术的有时候可真矫。”

姜双玲:“……我矫吗?隔壁的老王她是学跳舞,难道老王不是学艺术的吗?”

王雪姝:“……”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见多了你们这些矫的小妹妹们。”王雪姝的语气十分理直气壮。

“心不好就把绪发泄出来,没什么好憋着的,泥有分脾气,现在这怀了孩子之后,我这脾气跟六月的天似的变来变去,我随便找点东西骂几句,心就舒畅了。”

“想东想西干嘛呢,不嫌憋慌。”

姜双玲笑了,心下羡慕对的洒脱,“好的,雪姝姐,我向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