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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第一九七章“他蓄势待发地在等着什么……(1 / 2)

夜更深一些,城的一间茶铺内舍发出一声杯盏碰撞声。一群学生聚在长桌前,一边围看新写的檄文,一边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有个身着破旧袄衫的耐不住『性』子,“砰”一声把茶盏放在桌上,问道,“袁四,你说的个证人究竟什么时候到啊!”

“是啊,蔡先生被关入京兆府大牢已经有几日了,天朱雀街踩死了人,说到底不是蔡先生的错,谁让林家、曲家的少爷敢在这时候『露』面?朝廷不处置这些罪人之后倒罢了,反倒捉拿蔡先生,蔡先生有什么错?不是领着我们游街讨问真相而已!袁四,你不是说有法子让朝廷放了蔡先生么,什么法子你倒是说呀!”

众人口的袁四正是角落的一个穿着襕衫的年人,此人生得一张阔脸,貌不扬,难得的是度格外沉稳,听了众人的催促,他不急也不躁,“诸位,我早已说了,朝廷关押蔡先生,这个决定并有错,天朱雀街上死了人,死了人就得有人负责,蔡先生是我们当领的,朝廷自然要捉拿他。想要让朝廷无罪放人,只有一个法子,就是证明当日我们游街,乃或是对两名罪人之后恶语相向是有情可原,有理可循的,是朝廷有给我们想要的正,才让我们如此义愤填膺!”

“可是如何证明朝廷有给我们想要的正?洗襟台这案子,朝廷不是也正在查么?我们游街归游街,说到底也只是催促朝廷加紧厘清案情,还天下一个真相罢了。”

“所以我才让诸位稍安勿躁。”袁四道,“诸位当真觉得,当年士子投江后,朝廷为之震动改革一新,所有的决策是平正的吗?不然,长渡河一役后,劼北一带满目疮痍,朝廷为了收拾这烂摊子,少做脏事。我已说了,我有一故人,他深知当年朝廷犯下的错,所有的内情由我说来只是转述,诸位还是等他身说法吧。”

“说来说去还是要等你个证人!本来说好的子时到,眼下快寅时了,人影瞧一个,再等下去天快亮了!”破旧袄衫忍不住心急,脱口道,“袁四,该不会根本有这个人,一切是你杜撰出来蒙我们的吧!”

袁四吭声,回答他的是门扉的一声轻响,众人移目看去,进来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如果有宫人在此,一眼就认出来人是曹昆德身边个影子似的小太监,连个正经名儿有,因为刚入宫时,干的是趴在地上,给宫各位贵主上辇时当垫脚的差事,所以人称一声“墩子”。然而他眼下换上襕衫,看上去竟跟寻常书生什么两样,只有双眼是幽深的,让人辨不清他的往如今。

“曹先生来了。”袁四立刻身,将墩子迎进屋。

墩子环目望去,“诸位有礼,敝人姓曹,单名一个穗字,取来年谷穗丰收之。”

“你就是袁四说的位证人?”一众士人将信将疑地看着墩子。

长渡河一役已去了十八年,熟知这场战事的后续因果的,多少应该有些年纪了,众人本以为他们等的证人是一个劼北的老人儿,想到来人竟这样年轻。

墩子道:“不错,你们在等的人正是我,我是当年劼北一带的遗孤。”

“可我观子的模样,并不像遗孤啊。”

“是啊,子说话的口音也是正经京官腔,听不出在劼北生活。”

“你拿什么证明你是劼北人?”

“对,我们不这么轻易地信了你,除非你证明你是劼北人!”

墩子吭声,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些士人会质疑他,他的神情有丝毫动容,一言不发地解下薄氅交给袁四。一众人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皆是安静地看着他。墩子手上的动作并有停止,随后解开襟口的盘扣,将外衫也脱了下来。外衫褪下还有内袄,袄子去了,剩下还有一层衣。但墩子依旧有停手,直待将衣也褪下,屋众人俱是倒吸一口凉。

『裸』|『露』的肌肤有一处完好的地,密密麻麻遍布着伤痕,这些伤显得是旧伤,有些成块的伤疤因为身体的成长,新肤的生成,被撕裂得支离破碎。然而伤处太狰狞,不难辨出是怎么形成的,有鞭痕,也有火碳的烙印,左胸下有一片皮肤是凹进去的,大概是肋骨断后仔细接遗留的创痕。

屋的人震诧得说不出话来,墩子口音一改,变成了劼北的家乡话,“有人会往自己的身上施加这样的伤痕,除了些饱经苦难的,在家乡根本活不下去的劼北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