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北风心头却是松了口气。
有反应！
一切就好办了！
“换个地方吧……我慢慢跟你说！”
……
寂静的房间门。
桌前。
两道身影对视着。
李素衣目光清冷，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冷冷的盯着对面的李北风，一言不发。
瞧着李素衣如此模样，李北风脸上不觉涌现起了一丝笑意。不知为何，看到面前板着脸生气的李素衣，李北风竟然觉得她莫名的有几分可爱……
不过，可爱归可爱。李素衣依旧处于生气状态中，李北风不敢随便造次。因此，只能暗暗将自己脑海中刚刚浮现那不对劲的念头压了下去。
目光静静的落在李素衣的脸上，欣赏着她此刻那清冷绝美的脸庞，一时心头感慨万千。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两个聚少离多。而每次相聚的时间又总会发生那么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以至于李北风很少能像现在这般安静的单独与李素衣相处。
然而，李素衣的目光却逐渐有些不耐烦了！
从回到房间之后到现在，李北风都还没有说正事。李素衣那冰冷的眼眸中，已然多了几分不善。
“其实，之前我一直不跟你说这些事情，是因为时机不太合适……我原本是想等到孩子生下来后，再慢慢跟你解释，但现在……”
在李素衣目光愈发不善时，李北风整理了脑海中的思绪。可当话到了嘴边时，又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望着面前那神色清冷的素衣，心头的犹豫依旧无法抉择。
但最终，李北风还是叹了口气，静静凝望着李素衣清冷的脸庞，突然问起：“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吗？”
此话一出，李素衣猛然眼眸一凝。盯着面前的李北风，一言不发。
“你师父说你是北齐的亡国公主……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
李北风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李素衣沉默，并未开口。
而沉默，也意味着承认。
从她的眼神中，李北风看到了答案。
他的脸上多了一丝愕然意外之色……她的反应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甚至，可以说没有反应。
这意味着什么？
不言而喻！
她，恐怕早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这一瞬间，李北风脑海中的念头突然一瞬间通达。
是啊！
素衣怎么可能没有怀疑过？
她可是武林盟主！
一个能成为武林至尊，领导整个江湖各大门派无数高手的存在，她那么聪明，又怎么可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
“她跟你说了什么？”
李素衣终于开口了。
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但若是细品，却能察觉到这清冷的声音之下，似乎还蕴含着别的情绪。
“你不是什么北齐的公主！”
李北风深呼吸一口气，望着她，终于将那藏了许久的秘密说了出来：“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从头到尾，你都不是什么北齐的公主！”
“你的师傅，她利用了你！”
李北风的声音很认真！
这是他藏在心中许久的秘密，直到今天，他终于跟素衣坦白。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素衣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震惊意外，甚至她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仿佛只是听到一个寻常，与她并无什么关系的消息。
冷静的让人心疼！
“你……早就知道了？”
李北风忍不住问道。
李素衣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但没说话，却似乎又已经什么都说了。
这让李北风心头突然涌现起了一丝挫败感！
他原本以为，当他将这个消息说出来时，素衣会很震惊，很意外，很伤心……当得知自己最亲的师傅竟然利用了自己时，她会很伤心，很难过！
李北风已经做好了准备，脑海中甚至都想好了该怎么安慰安抚她的话语。
然而，一切都没有发生！
素衣像是早就知晓了这个消息，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想象中那震惊的画面并没有发生！
这让李北风有种说不上来的……憋屈！
就像是自己憋了许久的一个惊喜，想着在关键的时刻告诉对方，然而对方早已经知道了……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
李素衣根本就不需要他安慰！
……
“你从来就不是北齐的公主，她收养了你，只是为了利用你，真正的北齐公主另有其人……”
整理收拾了心情，李北风看着她：“你，不生气吗？”
李素衣看了他一眼，许久后，才淡淡开口：“为何生气？”
这话……
李北风怔了一下，注视着她的脸庞。
却看见她脸上真的没有生气的神色，没有那种被自己最亲密的人背刺利用了的愤怒情绪！
为何生气？
为何不生气？！
道姑利用了她，欺骗了她，她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她利用了你！”
李北风有些不确信：“你不恨她？”
恨？
李素衣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
恨吗？
没有吧！
从始至终，她似乎就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纵使师傅利用了她，欺骗了她。但……
师傅终究对她有养育之恩！
此刻，李北风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她真的不恨？
那就只希望一切都是真的了！
暗自叹了口气，李北风又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到什么，脸上突然浮现了一丝得意！
“既然你不是北齐公主，你……难道不好奇真正的北齐公主是谁？”
李素衣微微抬眼瞥了他一眼。
在李北风那略带几分得意，几分自信的目光中，李素衣轻声红唇吐字。
“李心意！”
李北风脸上的笑容得意瞬间凝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