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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第 255 章(全)(1 / 2)

自从那次夜晚兵变后,武帝这几天连日都用照影香才能安眠。

梦中之人温润如玉,情意缱绻。恍然梦醒后,御案上只放着一封言辞生硬的书信。

这悔过书只有寥寥三十几个字,字迹刚劲,运笔如剑。

在信中,萧暥言简意赅地把来龙去脉澄清了。

武帝原以为他这处境,怎么也该服一下软,折一回腰,至少学会说几句顺耳的话。譬如大臣们张口就来的臣有负君恩,痛改前非之类的辞色,在萧暥书里连半个字都看不到。

多年握剑的手,即使握着笔,笔下也带锋。

武帝端起茶盏浅啜,让曾贤把悔过书传给众人,“你们看看,萧将军是怎么写悔过书的。朕看他倒是硬气得很。”

柳尚书接过来,挑剔地耷着眼皮道,“萧将军悔倒是悔了,不过他似乎悔的不是私自调兵,他悔的是没有抓住赫连因。”

薛司空在一旁不冷不热地道:“他哪里是悔没抓住赫连因,他这是抱怨陛下削他的兵权。”

茶盏重重顿在案上,武帝道:“无诏调兵,朕看他的权力大得很。”

“朕调走陈英、瞿钢,就是为折断他的羽翼,以为他会懂事些,他倒给朕来个无诏调兵,差点演一出逼宫,看来是防不胜防了。”

柳尚书察言观色道:“陛下,萧暥是猛虎,折断羽翼还不够,要拔掉他的长牙。”

武帝眉峰一敛,“继续说。”

“臣以为,要除去锐士营。”

武帝道:“朕已经将他手下十万锐士,调走了七万精壮。大梁城只剩下不到两万老兵。”

薛司空道:“仅分解兵力还不够。”

“能怎么办?”柳尚书不解道,“莫非……”

他手悄悄在袖中一横,做了个杀势。

“这倒不必。”薛司空道:“你我都是文官,不懂军中的袍泽之义,锐士营是萧暥一手创建,在乱世烽火磨炼出来的一支精兵劲旅,只要锐士营的军番犹在,军心就散不了。”

他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忌惮之色,“陛下,这些年的南征北战,锐士营早已不仅是一个军番,它是一种象征。是无坚不摧的利器,是深入骨髓的铁血!”

武帝听到这里,手指的骨节不由微微屈起。

锐士营就是萧暥的牙齿,不仅要断其羽翼,还要拔掉他的牙齿,才会让萧暥学着听话。

武帝断然道:“传令,丙南等一干南安大营将领无诏私自动兵,一律下狱听候审讯,其麾下三千士兵全部解械,禁闭营中,等候发落。”

然后他手指轻叩着茶盏,漫不经心道:“至于审问,就让杨拓来。”

薛司空暗吸一口冷气。杀父用子,杨拓会如同一条疯狗般撕咬任何关进笼子里的人。

“萧暥不是写不来悔过书么?”皇帝目光一掠,道,“柳徽。”

“在,”柳尚书赶紧躬身上前。

“你去写一份书,把萧暥及其锐士营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京城流血夜,□□皇后,暗杀阿迦罗,引北狄入侵,火烧盛京城……这些年,你能想到的条条桩桩都写上去!写完之后,发往大梁。”

他微微眯起眼睛,“将军铁血,让他舞文弄墨是为难他了,既然他写不来,抄总会罢!”

风雨晦,关山远,案头酒残,梦里衾冷。

云越进来的时候,就见萧暥一脸清冷的靠在榻上,手中摆弄着一枚晶莹玉润的小瓷瓶。

“谢先生送来的?”云越问道,

自从两年前,萧暥在北伐之际,冰天雪岭中寒毒侵入心肺,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谢映之屏退所有人,以非常之法为他治疗,此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先生来过了?”

萧暥眸色深沉,静静道:“先生,已经不在了。”

他说着抬起清瘦的手,指了指案上,那里搁着一封信。

信中,谢映之笔意洒脱,并没有提及自己的近况,字里行间也依旧旷达淡然,却还是被他看出了依稀的诀别之意。

也许到了萧暥这个时候,对于分别,已经格外地敏感。

“先生乃神仙中人,大约是去云游清修了,主公尚在病中,不要多想,还需放宽心。”云越说着,给他腰后放上软垫,又看向他手中的小瓷瓶,“这是什么药?”

萧暥沉声道:“假死之药。”

云越顿时一愕。

谢映之在信中道,冥火寒毒专吸人的生气,所以对于死者无效,一旦服下此药,呼吸心跳停止,体温骤失,寒毒就会自然消除。

萧暥现在多病缠身,不仅噬心咒反复摧折,所中的寒毒也深入肺腑,半夜咳嗽咯血,难以安睡,药石无医。

使用此法,至少能将寒毒除去,余下的噬心咒虽无治,但是今后天下太平,萧暥也不必再南征北战履历风霜,就可以好生修养,说不定还能拖延十年八载。

其实萧暥明白,谢玄首还存了另一个想法,假死避祸。

他这些年树敌太多,使用此法假死,三五年后就醒来。到时候无论是皇帝、朝臣,还是天下人都以为萧暥已死。

他就可以找个地方隐居,与世无争地活着。

谢映之处心积虑,最后给他做的布局。只为了天下太平后,他也能过上几年平淡安逸的日子。

萧暥微叹,“先生用心良苦,我却无以为报。”

现在国家初定,朝局不稳,赫连因又走脱了,他还不能假死隐遁。

就在这时,徐翁推门进来道:“主公,陛下的旨意道了。”

“这是什么悔过书,这完全是陷害栽赃!”洋洋洒洒十几页的悔过书,被云越一把扔在地上。

“他们光提锐士营杀戮甚重,却对锐士营的将士们平天下,剿匪患,驱胡虏,浴血沙场的战绩闭口不言,我从没见过如此眼瞎之人。也从没见过如此偏颇之辞!”

“主公抱病千里北上,扶危救驾,没有功劳就算了,他们还让你抄这种东西!换是以往,早就……”他咬紧下唇,还是把大逆不道的话憋了回去。

早知道今天这样,当年就滞留在蜀中,裂土割据又怎样?再退一步,萧暥手握兵权,势力滔天时,就该自己……云越赶紧刹住自己脑中犯上作乱的念头,毕竟世家子弟出身,这种想法在心里一掠而过,就被压下去了。

萧暥静静道:“徐翁,把纸收起来。”

“主公,你不能抄,你若抄了,就是承认了啊。”

萧暥当然知道,这是个套,他一抄就是默认了这上面所写,英勇杀敌就成了屠戮无辜,为国奋战就成了图谋不轨。先是污名化锐士营,好下一步顺理成章的裁撤。

他不会抄这种东西,这会寒了三军将士的心。

但是不抄,皇帝摆明了把丙南他们和几千士兵扣着了。无诏调军,是救驾还是谋反,全是皇帝一句话。

窗外阴沉沉的雨色,映着他清瘦的身形,他轻咳了声道:“徐翁,给我去买几坛好酒。”

两日后,雨停了,郊外离离青草,漠漠寒烟。

正是四月,营地旁的海棠花开得正好。

萧暥依旧是一袭肃杀的黑衣,带着酒就去了军营。

和以前相比,大营显得寥落,青壮士兵都被调走了,营中只余下一群老兵。征衣陈旧,兵器锈蚀,没有整修。看来上头没有调拨银钱。

但是尽管如此,老兵们一看到他,都分外激动。

还是和以前一样,席地而坐,一坛酒轮着喝。

辛辣的酒液沿着喉咙如一团火焰灼烧进肺腑,萧暥脸色愈寒。

“主公,你在病中,少喝点。”云越低声提醒道。

“不妨事。”萧暥摆手,这最后一顿酒只求尽兴。

酒过三巡,老兵油子们话多了起来。

“主公,他们毁你谤你,兄弟们都替你不平啊。”

“横云岭若不是主公,小皇帝早就被胡人抓去了!”

“要我说,倒不如干脆让胡人再烧一次盛京!”

“主公,你只要放句话,兄弟们跟着你反了,大不了落草为寇!心里舒坦啊!”

萧暥干了最后一口酒,放下酒坛,道:“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主公你说,兄弟们刀山火海,咱们不是没见过!”

“我决定解散锐士营。”

“什么?”

顿时那些大老粗们都懵了。

萧暥沉声道:“此后,九州再也没有这个军番,你们也不再是锐士营的人了。”

他这话一出,营帐内顿时炸了窝。

“主公,是他们逼你吗?”“只要你发话,咱们揭竿而起,这四海九州锐士营的兄弟都会跟着你!”

“主公,别解散锐士营,多少兄弟都是战乱里没了家的,都把这里当成家了啊!”

沙场上刀斧加身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汉子,一时嚎啕失色,恸哭如同孩童。

萧暥站起身,冷然道:“今后我不再是你们的主公,这一壶酒后,袍泽之情,兄弟之谊,都到此为止。”

他说完决然走出营门。不再去管身后的恸哭滔天。

多年的袍泽之情,一笔勾销。

但只要人都安好,要这军番做什么?

马车停在树下。

这大半年来,萧暥身体日益不持,出行都改由马车。

他扶舆蹬车,身形微微一晃,赶紧攀住横生的树枝,花瓣纷纷遥落,映着那一身肃杀,花雨中凄落的人影,一腔铁血,空怀惆怅。

“主公,”云越赶紧搀住他,“锐士营是你一生的心血。”

四月天里,他的手冷得像冰。

萧暥道,“锐士营本来就已经被分解地七零八落,只剩下最后的一个军番。虚名罢了,不要就不要。”

大梁城外。

一辆素朴的马车停在客舍旁,护送马车的只有数十人,皆外穿袍服,内藏甲胄,看起来像普通的商贾。

曾贤低声道,“陛下,刚才来的消息,萧暥把锐士营解散了。”

武帝道:“他这回倒是识趣了。传旨,放了丙南一干人等。”

“是。”

曾贤又道:“陛下,这就回宫吗?”

武帝掀开车帘,望向大梁城苍凉的城楼,新都繁华,这大梁城却日益寥落陈旧。

那人守着这座空城也快两年了。知道悔改了吗?

武帝道:“不要摆驾,朕微服进城。”

回到府邸,酒意未散,萧暥让徐翁备了笔墨,趁着醉意,在纸上奋笔疾书。将士军前半死生,戎马一世,他可以交出兵权,什么都不留,换这些士兵余生得到更好的安置。

寥落的军营和破败的兵器,为国血战的士兵,不该有如此寒凉的结局。

萧暥清楚,皇帝并非昏庸,相反,他比谁都清楚,什么时候该收买人心、军心。

他这头解散锐士营,皇帝紧接着就会犒劳三军,以显示皇恩浩荡。

不过是他和皇帝之间的一场交易。

书写到一半,胸中窒郁隐痛,终是意难平,他仓皇捂住唇,鲜血已染红巾帕。

……

不知不觉,窗外暮色已沉。

恍惚中,他仿佛又回到十三四岁初从军时,策马直入军营,意气飞扬。

“西陵,你看我抓到了什么!”他兴致勃勃提起两只羽毛艳丽的雉鸡。

魏西陵道,“军中禁止打猎。”

“喂,我记得没有这一条啊!”

魏西陵不动声色:“刚加的。”

“你!”萧暥没脾气了。

然后他微讶:“你把一百条军规都背出来了?”

萧暥心道:废话,不背出来,怎么对付你?

……

夕光下,萧暥的嘴角微微挽起:其实你说的话,我都记得,哪怕是你定的那些无聊的军规。

门轻轻开了,有人进了屋。

逆光中,来人身影修长,面容冷峻又深沉。静静凝视着他。

萧暥酒醉未醒,脖颈柔顺地倚靠着桌案,不见往日的威压冷厉,显得苍白脆弱,脸颊上还沾着一点墨痕。

武帝看了一眼,那是桌案上写了一半的悔过书,心中不由一触:“朕不逼你了,不想写,就别写了。”

皇帝刚抬手想替他拭去脸上的墨痕。

萧暥眉心微蹙,声音如初雪细霰,“西陵……”

皇帝的手停在空中,神色骤然一沉。眼中莫测的寒意闪过。

魏西陵和萧暥不是早就绝义了吗?

锐士营除番的消息很快传遍九州。从此武帝把九州的军权全部收入手中,除了江南魏西陵的江陵水师,汉北大营和轻骑营。

但是天下太平没过几个月,西北边境就出事了。

四月底,赫连图率军一连扫荡了陇上郡周围十几个县城,烧杀抢掠,战火一度烧到陇上。陈英率一万锐士死守郡城,随军监军的柳行以回来报信为借口,带着他的五千新军仓皇逃回盛京。

武帝冷笑,“他不但逃了,还知道帮朕把军队带回来,也是辛苦。”

军队收下,反手就把柳行斩了。

临阵脱逃,就算是柳尚书的侄子也不管用。

这一杀,杀得新军中没有将领敢北上支援了。

而萧暥的锐士营已经裁撤,军心涣散,短短几个月,当年的虎狼之师已不复存在。

朝堂上,众臣面面相觑,谁去支援陇上?

陇上一旦被破,紧接着北狄就要叩关雁门了。

薛司空沉思片刻道:“陛下,臣推荐一人。可以胜敌。”

武帝眉心一蹙:“皇叔弭兵之期已过。”

“陛下英明,魏将军乃九州之利剑,帝国之战神,胡虏犯境,当仁不让。”

武帝道:“杀鸡焉用牛刀。”

以赫连因的实力,只是打劫个边郡,如果锐士营还在,一战可平。要千里调遣魏西陵北上击胡,战略上并没这个必要。

武帝眸中似有洞悉之色,“司空举荐皇叔,怕是另有所谋。”

薛司空赶紧道:“陛下可记得,臣曾经跟陛下说过,如今天下已定,诸州郡皆由陛下管辖,除了江州还在魏将军辖下,江州七十二郡,近半壁江山,物阜民丰,又有长江之天险,想要收服,可不容易。”

武帝道:“司空怀疑皇叔有异心?”

“即使陛下不为眼前,也要为将来长久之计做打算。即使魏将军忠义,但魏将军之后呢?他的子孙是否也会像他一样,对朝廷忠心不二?公侯府是大雍之隐患。”

武帝眼中掠过一缕异色,“说下去。”

“臣防的不是现在,是将来,”薛司空一副老成谋国之态,道,“公侯府向来善战,且不说魏将军,其下魏曦,魏燮哪一个不是骁勇善战,恕老臣直言,他们继承了孝景帝尚武之血脉,所以江州之地,陛下必须收回。而眼下正有一个绝好的机会。”

武帝道:“你想让皇叔前往西北前线御敌。但以皇叔战神之利,区区的赫连因,恐不经打。”

“陛下,从江州到西北,何止千里,魏将军的军粮必然不会多带,等他到了陇上,军需后勤便只能由朝廷供给。”

武帝明白了,这就等于卡住了魏西陵军队的命脉。朝廷想要他赢,就给他军粮充足,想要他输,就拖延他的粮草。

“魏将军在西北前线,久战不胜,陷入困境,就能将他永远留在边关,若有战败……”薛司空意味深长得看了皇帝一眼。

魏西陵若战败,战神之名不复存在。皇帝就可下诏指责。同时削去他公侯府的爵位。再在江州另立完全听命于朝廷的人。

薛司空道:“不瞒陛下,我已经和方氏的人搭上线。”

“方氏?朕记得他们是江南大族。”

“方氏原本是江南第一大族,这些年虽然和魏氏联姻,但是总是被压过一头,族中自然有人对此愤愤不满。”

武帝了然,让魏西陵长期困于西北战线,又能阻止北狄骚扰边境,同时收回江南之地,好个老奸巨猾,一石三鸟之计。

桌案上铺着地图,图上分布着五六枚削得灵巧的兽形棋子,手工居然不错。

萧暥托着下巴,眼梢细细挑起。

有些人就是再惨淡的境况下,都能给自己抠出一点点的乐趣。

一盏青灯照着一沓战报。都是用玄门的鹞鹰送信,以避人耳目。

云越一看,那狼头代表北狄人,那只狐狸估计是他自己,旁边还有一些鹰犬蛇鼠之类,大概就是暗讽吴铄他们的新军。其实还是心有不甘。

萧暥这几个月都在琢磨赫连因的战法。

“此人作战很有一套,难怪陈英要吃败仗。”

自从上次在横云岭放走了赫连因,萧暥一直耿耿于怀。

赫连因这个人有些像他,敢于犯险,孤注一掷,用兵没有常规,善于出奇制胜。

如果再早三年,他还能骑马,打得动仗,必然将此人铲除,永绝后患。

当年黄沙百战,铁骑绕龙城。如今一身伤病,被斩断羽翼,拔去长牙,困在孤城之中。

火光映在他眸底,燃起烈烈寒焰。匣中长剑锈蚀,胸中壮心不已。

“云越,此信立即请玄门用鹞鹰传递到陇上前线!”

云越刚出府门,后脚朝廷的消息就传来了。

皇帝令魏西陵北上去凉州前线御敌,即日启程。

萧暥神色一震。

朝中有人要害魏西陵。

先困他在西北,再断其粮草,使之必败,一旦声名俱灭,再着手裁撤公侯府,典型借刀杀人的手法。

绝对不能让魏西陵抵达凉州。

萧暥眼中凝起一抹骇人的冷焰,谁都不许动他的家。

青帝城。

魏西陵从江州北上凉州,最近的路线就是经过蜀中。

已是五月,江边一片梅林,梅子已开始成熟,青脆地坠在枝头。

不远处,有一处草庐,门对着江边。夜夜听江涛拍岸。

天色已晚,魏西陵让军队就地扎营。

刘武大咧咧道:“这地方好,但怎么有点像那个意思……”他挠了挠头,想不起词儿,憋了半天甚是难受。

“隔江而望。”魏西陵道。

他信步走进草庐,里面只有简单的几件用品,角落里还有一个药炉,看来主人不仅常年抱病,生活还颇为清苦,但尽管如此,也未必没有乐趣。

马鞭拨开案头来不及收起的卷牍,案头有一副棋盘,有削得玲珑的兽头棋,还有十几张诗稿落满灰尘。

山有木兮木有枝……

深深的眷恋溢于纸面。相思之意,发乎情,止乎礼。遮掩得小心翼翼,又欲盖弥彰。

魏西陵剑眉微敛。

这时,刘武拿着一篓子青梅进来,嘴里还塞得鼓鼓的,话都说不利索,“主公,刚摘的。酸是酸了点,但是鲜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