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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四福晋(2 / 2)

天才刚亮,我在樊园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事情就传遍了京城的贵胄圈子,几乎人人都在边吃早饭边津津乐道地谈论昨晚樊园品花宴上的奇闻异事,说的人多了,一时间各种版本层出不穷,有说我被群殴的,有说我的肚子被刺了三五个洞的,还有的人甚至说我已经濒死,谦府哭声一片的

我真是佩服这些人红口白牙编故事的能力。

不过有个细节出奇的一致,就是之所以我被打得这样惨,是因为四贝勒和石宛儿联手,大家纷纷咋舌,四贝勒这样稳重的人都忍不住出手了,边西来的达瓦公主到底得多欠揍呐?

我躺在临水小筑里吃不下喝不下,捧着被人家开了个洞的头,还得蒙受不白之冤,简直气得我想当场去世。

“打架了打架了!”萨梅从外面冲进来的时候我正趴床上闭着眼睛思考悲惨的人生,懒懒地扬起头来问道:“猫打架了还是狗打架了?”

“十三阿哥打架了!”她瞪着大眼睛直嚷,我几乎是直接从床上蹦到地上的,光把这几个字用在十三阿哥身上就非常违和,简直是不可思议。

蔺兰跟在后面忙解释:“那怎么能叫打架呢?那只能叫做单方面被打。”

“谁啊?在哪儿?”我抓着蔺兰的胳膊,她刚和萨梅去香楼给我买红烧猪蹄去了,手里还提着香味四散的食盒呢。

“就在香楼过来不远的余音楼门口。”蔺兰说道,“围了好几圈人呢。”

我哪里顾得上红烧猪蹄,撒腿便跑,蔺兰喊了声姑奶奶也跟了上来,“你头上还扎着绷带呢!”

余音楼我知道,上次就去过了,加之手上的绷带刚刚拆掉不久,跑得那叫一个健步如飞轻车熟路。

还没到那儿就听到了声声惨叫,我气喘吁吁地推开人群,一眼便看到了一个鼻青脸肿的年轻男子躺在地上大呼小叫,身着紫色单衣的钱晋锡则赤手空拳地坐在他身上边骂边打,旁边跪着一排连哭带求饶的小厮们,看样子就是那被打的小公子的跟班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顶着火辣辣的阳光四处寻找十三阿哥的踪迹,其实很容易,他就坐在旁边的一个露天茶铺前,打人的钱晋锡与他仅有一步之遥,可混乱的人群,哭喊的喧闹,都和安安静静的他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一时间以为那儿是另一个天地,他一身冰蓝色的软丝薄衫凸显了与生俱来的冷漠,在这炎炎六月间无端地自成一派。

我从未见过欺负人的十三阿哥,他坐在那里,手里把玩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玉佩,将其举高搁在太阳光下,光线透过玉佩洒在他身上,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可惜了这样的好玉。”他声音很冷却很稳,像晨露滚下叶脉那般清透。

果然,当街打人欺负弱小这种事还得分人,钱晋锡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只配得个纨绔恶霸的评价,而十三阿哥只要坐在那里,给个眼神,就能让人魂魄分离,要不是围观的人群啧啧惊诧,我都想冲上去拜码头了。

“别打了别打了”那被打的小青年哭得极为惨烈,手脚并用地往十三阿哥那边爬,“十三爷饶了我吧,我错了”

钱晋锡一把揪着他的头发就拽了回来,给了他一巴掌,怒道:“看清楚没有,是老子在打你,求谁呢?”

我觉得好笑,钱晋锡就算在这种时候也要争个你上我下。

“十三爷,十三爷,那玉是我祖上留下来的,”那小青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蹭的钱晋锡连忙往后收袖子,“可别给我弄坏了呀”

“是吗?”十三阿哥总算说话了,在这艳阳六月天里清新得有如一剂凉茶,“难怪这么贵重呢?用它来买命?”

小青年顿时噎住了哭声,“您听到了?”

“听你妈!”钱晋锡嫌弃他满脸眼泪鼻涕,索性站起来用脚踹,“下药?宜春院?妈的,我纵横京城十几年,都还没毒到你那份儿上呢!”

小青年哇地一声哭了,“我错了,我错了”

“卫徉。”十三阿哥喊了他一声。

这名字好耳熟,我定睛一看,那小青年果然是当初在都统府给我顶葡萄的那个活靶子。

“是,我在我在。”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趴在地上连连答应。

“记得当年卫将军执掌九门的时候,刚正不阿、从不徇私,家中的书房内挂有一幅为民除害的横匾,那他有没有跟你讲过,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卫徉顿了一下,随即大哭。

十三阿哥握着玉的手越掐越紧,啪嗒一下竟生生将玉佩折断了,他扬起手来将断玉扔了出去,磕在河岸上碎成渣,这才掉进了哗啦啦的河水里。

卫徉发出一阵绝望的呜咽。

十三阿哥低下头去,看着卫徉一字一句道:“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就让你碎成渣。”

钱晋锡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你庆幸吧,被我们听见了,否则你已经死了。”

卫徉浑身瘫软,满面血污,很小声地说道:“不是我跟谦府那位过不去,是谦府那位跟京城这个地方过不去。”

“我草你妈!”钱晋锡怒到极致,一脚将他踢翻了,看他那样,简直是当场就要把这人打死。

恰巧这时,四贝勒赶到了,他跳下马来冲进人群中,身后还跟着一脸茫然的十四阿哥。

“胡闹什么!?”四贝勒骂的是钱晋锡,眼睛却看着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毫不躲闪地与他对视,非常冷静:“我当街打人,砸了卫将军的祖传玉佩,就这么回事儿。”

他面无表情,一副要怎样就怎样的态度,转身便走。

“莘夕!”四贝勒喊了他一声,“他做什么了?”

十三阿哥顿了顿脚步,但没有回头。

卫徉找到了庇护所,声泪泣下地抓着四贝勒的脚大呼小叫,还作势要让周围的人为他作证,当朝皇子打人了,打的还是为朝廷奉献一生的老将军的后代。

卫徉那个惨样,与云淡风轻的十三阿哥比起来,的确是被欺负得惨绝人寰的可怜样,四贝勒面露不忍,咬牙切齿道,“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不能把人打成这样!”

钱晋锡见十三阿哥压根不解释,怒道:“他说七月是婊子,这也可以?”

我从刚才起便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仿佛在十三阿哥说出“你敢动她”几个字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他说的她指的是我

四贝勒愣了愣,“小辈们说的话”

“那我倒要问问四哥,”十三阿哥回过头来,“小辈们打架,为何要帮呢?”

现场一片肃然,我站在如火的烈日之下,浑身冰凉地只想扑进那人的胸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