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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东陆寨(2 / 2)

而那个大人物的身份猜都不用猜,此次泰山祭天高品级的官员除了郭贤,还有一位,正是禁军副统领乌尔达,他是皇上的人,脾气很暴躁,留着张胖扮演方文苏,主要目的就是过他的眼入他的耳,只有他信了,皇上才会信。

我站在寨子最高的阁楼之上,眺望着远处延绵不尽的森林,如今已入深秋,漫山遍野的绿植像是被金色的太阳点燃了一般金灿灿的,风儿阵阵吹过,哗啦啦地吹落一片枯叶。

东陆寨位于德州城西南边的阳华山中,处溪涧流过、深山覆盖之地,越过山涧,便是东昌府,同德州、泰安形成三足鼎立的位置。当日秦诺正是在从霸州赶往德州的路上把我救回来的。

这几日德州城内一直悄无声息,我的心里却越发安定下来,如果十三阿哥真的遇害,那无论方文苏丢了与否,太子都会第一时间用死无对证这个理由大肆渲染十三阿哥的错处,造成一种无法挽回的局面,但现在他束手束脚动静全无,只能证明他们也在确认十三阿哥的死活,如钱晋锡所说,太子想要对付十三阿哥,十三阿哥也不一定就乖乖地让他对付。

“夫人,您喝药。”一个从昨天起就老盯着我看的圆脸姑娘跑到我面前,手上端着一个托盘。

“夫人?”我接过药碗反问道,“我有那么老吗?”

她捂着嘴咯咯咯地笑起来,“我刚才就跟阿云说要叫您嫂子,可她说您一看就是富家小姐,肯定听不惯嫂子这种叫法。我们帮主就像你们城里的老爷,您不就是夫人吗?”

我愣了一下,笑得前仰后合。

她眨眨眼睛,笑眯眯道:“夫人,您会留在寨子里吗?我们帮主是个顶好的人,可就是没有女人,您来了真好。”

我刚忍住的笑意不由得又迸发出来,原来秦诺还是个禁欲系的江湖帮主呢,连日来的阴霾似乎扫去了大半,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弯起嘴角展露雪白的牙齿,大大方方地答道:“我叫念烟,他们都叫我阿烟,今年十三岁,是帮主从妓院门口捡回来的。”

念烟?我愣住了,秦诺对董梦烟的心思可深着呢!

“夫人,”她笑眯眯道,“您怎么了?”

我笑了笑:“别叫我夫人了,我认识你们帮主的时候,也跟你年纪一般大,就叫我姐姐吧。”

刚说到这里,秦诺就上了阁楼来,他换了一身墨色的衣衫,休息过后看起来精神奕奕。

甫一看见他,我就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见念烟在我身边,马上说道:“阿烟,这儿风大,怎么会带姑娘来这儿?”

我摆摆手,“我好多了。”

念烟吐吐舌头转身就跑掉了。

秦诺无奈地摇摇头。

我忙问道,“有没有十三阿哥的消息?”

他摇摇头,“不过德州城里有三伙人在打听你的下落。”

我好失望,但仍勉力抿唇沉思了一会儿,在栏杆上轻扣手指,“我离京的时候让人告知过钱晋锡增援我,那么他派人紧随其后来到德州找我这不奇怪,既然我已离京数日,萨梅和蔺兰是不可能瞒得住那么久的,阿爸和阿妈必然震怒,自然也会派人来找我,可这第三伙人又会是谁呢?”

“这就对了,”秦诺说道,“有一伙人行事隐秘,若不是我的人跟得紧,几乎看不出来他们在找你。”

我思索片刻,叹气道:“我明早就下山,或许可以去找找钱晋锡的人”

秦诺也点头,“如果你坚持的话,我陪你一起进城。”

我还想说什么,只听得楼下有人大呼小叫起来:“帮主,带嫂子见见大伙儿吧,大伙儿早就等着见新嫂子了。”

我探头一看,一个满面络腮胡子,长得虎背熊腰的高大男子正仰头朝我们叫唤。

秦诺火冒三丈,又尴尬地说不出话来,他平日里是有多清心寡欲,偶尔带个女子回来惹得众人这么感兴趣?

我莞尔笑道,忍不住戏弄秦诺:“新嫂子?难不成还有旧嫂子?”

那人摸摸后脑勺,“这倒不是,难不成我又说错话了?”

秦诺抿着唇很是无措,厉声道:“花豹,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花豹吐吐舌头,站在旁边的几个大汉和念烟那小丫头笑得前仰后合。

“把药喝了吧,”秦诺轻声道:“别管他们。”

我看着脸红如天边夕阳的秦诺,笑着把药喝了,如果八公主不是公主的话,他真的是个配得上她的好人。

“啊!”我皱眉跺脚:“这药好苦。”

“这是参梅汤,”秦诺笑了笑,“里面有乌梅、山楂、北沙参、红花、蒲公英还有我不记得了,总之是治脏腑浮热的。”

楼下热闹起来,饭菜的香味儿悠悠荡荡地传了上来。

我好奇地看着膳厅里的热闹情景,在京城时就算除夕的时候也从没见过这么喧嚣甚上、喜庆非凡的场面。膳厅位于阁楼之下,正对着一处开阔的草地,是用竹木搭建起来的一座四面敞亮的宽阔房厅,从竹木搭建的结实房梁上垂下七八个红灯笼,将整座厅面照的亮堂堂的。屋子从左至右摆放着十多张木头方桌和长条凳,每张桌子旁可坐个人,此刻来来往往的众人拿筷的拿筷,端菜的端菜,在热气腾腾的香味儿中笑逐颜开。

我任由念烟拉着坐到了饭厅正中间的一张方桌,刚落座,那位叫做花豹的络腮胡壮汉便端着一碗酒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说是要赶在所有人前面先敬我一杯。

我问他:“你叫花豹?是花朵那个花吗?”

他挠着头发点点头,我笑的停不下来。他长成这个样子,叫大豹、虎豹都好,偏偏就叫花豹,哪一点都跟花沾不上边儿。

他突然指着我,瞪大了眼睛吼道:“你你你你,你是那个那个千杯不醉的女侠!?”

秦诺走过来按下花豹仍然指着我的手,扶额叹道:“别在这儿丢我的脸了。”

花豹抓了抓后脑勺,嘿嘿嘿地傻笑:“嫂子,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帮主成亲那晚,在京城呀!”

这话颇有歧义,喊着我嫂子,却让我回忆他们帮主的婚礼?若我真是他们嫂子,简直要被气跑。

我不由地噢了一声,五年前第一次遇到秦诺,我和十三阿哥在婚宴上替他挡酒,把一堆壮汉喝翻在地,原来花豹正是其中之一。

秦诺没来得及拦住我,对我来说,这小小的一碗酒算不得什么,可我刚放下酒碗,就觉得眼前模糊一片,脑中混沌得很,差点没有站住。

“七月”,秦诺发现了,“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使劲眨了眨眼睛,再次看清秦诺的脸,“没事。”话音未落,一时间天旋地转,我顺着秦诺的方向往前跌去,被他一把扶住,“七月?”

我已然有些神志不清,脑袋里像是装了铅块似的一阵阵发懵,可心里还很清明,颤声道:“那药那药有问题”